那家夥已經從坐在療養院門口數硬币的小女孩成長成了聯盟金融體系的設計者之一,甚至連他這個行家都糊弄不了。
而夏老闆也成為了一名很出色的工程師。
雖然她并不算富有,但金錢并不是衡量人生意義的唯一标準,她的研究和貢獻也是聯盟許多玩家有目共睹的。
至于這裡……
沉默了片刻,方長看着會議室的天花闆歎了口氣,搖着頭說道。
“以上是曙光城的經驗,也是巨石城模式和金加侖港模式的根源……但根據這段時間的觀察,我很遺憾的發現這套底層代碼在這裡并不适用。”
當地人對未來壓根兒就沒有一個概念。
而他們極緻的擺爛和随遇而安,就是拉文卡工業區的實際産能與理論産值相去甚遠的根源。
這其中的原因根本沒有那麼複雜,也跟提爾以及啟蒙會毫無關系。
而他也确實錯怪了他們。
他們并不是沒有“反抗”,而是無時無刻不在反抗,并且反抗他們遇到的每一個人……
如果同樣的工業區放在婆羅行省的獅州,讓婆羅人勒緊褲腰帶給南方軍團造槍造炮,搞不好阿布賽克和拉西真得被南方軍團打出翔。
坐在會議桌前的衆人面面相觑,最後将目光彙聚在了安托萬會長的身上。
被衆人的期望推到了台前,安托萬會長苦笑了一聲,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方長。
“您想想辦法吧。”
方長搖了搖頭。
“你們不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一個人身上,否則我走了之後你們怎麼辦?我之所以開今天這個會,就是希望聽聽你們的看法。”
安托萬會長閉上了嘴,将目光落在了發展基金會的會長身上。
那家夥名字叫霍普,職業是會計,是生在亞文特城的威蘭特人,不知道聯盟是從哪個工廠裡找來的,總之現在管着整個自治委員會的“錢袋子”,并且手上正握着一筆15億銀币的巨款!
手上管着這麼大一筆錢,他倒想看看這家夥有什麼本事。
被安托萬會長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霍普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輕咳了一聲說道。
“或許我們可以讓一部分人先變得有錢,然後其他人——”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工業區警衛隊隊長便黑着臉打斷了他的話。
“會被其他土著搶個精光,就像永夜港的黑水巷一樣。就這半個月裡,我們已經受理了37起搶劫案和26起盜竊案,其中一半都和自行車有關。”
他是會議桌前為數不多的拉文卡本地人,不過卻在亞文特城長大,因此也算是為數不多見過世面的土著。
他的母親是個一名萬夫長的仆人,由于身上流淌着一半威蘭特人血液的緣故,因此在仆從軍裡混到了千夫長的位置。
後來随着盧比斯将軍戰敗,他投降的态度良好,因此被聯盟安排到了警衛隊,并因為突出的表現和遠征軍某營長的推薦,火箭般的蹿升到了如今警長的位置上。
也正是因為血管中流淌着當地人的血液,他比任何人都懂當地人的秉性。
不等霍普回答,他繼續說道。
“……到頭來這裡還是會成為永夜港,外來者繼續住在最繁華的社區,而當地人依舊在臭水溝裡腐爛……我想這不是聯盟希望看到的。”
說着的同時,他看向了方長,後者雖然沒有表态,但姑且還是回了他一個認同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