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梨擡眸看他。
四目相接,她眼裡的水霧愈加迷蒙,像是被籠罩了一層朦胧的紗衣。
“薄宴辭。”
“嗯?”
“我發現......”
晶瑩淚珠懸挂在裴梨濃密卷翹的長睫,她吸了口鼻子,聲音細碎而委屈,“我發現我好像越來越愛你了,怎麼辦啊~”
“我聽到了什麼?”
男人低笑,俯身,下巴抵在她頭頂上蹭了蹭,話音缱绻溫柔:“我的梨梨公主竟然說愛我?”
“那我應該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了吧?”
她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那個賽車之吻,有什麼含義嗎?”
男人的聲音很平靜,語速低緩:“一吻定終身,一生隻愛你一人。”
話落。
遠處的觀衆席突然爆出一聲玻璃瓶炸裂的脆響。
“操!老子的香槟!”
江寂洵雙手扒着欄杆,探出半截身子,眼睜睜地看着金褐色的酒液順着台階嘩嘩地流淌而下。
“盛聿洲,你他媽手殘啊?”
“開瓶酒能飛出去三米遠?”
那可是他特意帶來,想着晚上哥幾個聚餐時小酌的。
好好好,一口都沒喝到,全特麼便宜‘土地爺’了!
盛聿洲慢條斯理擦拭着濺到腕表盤上的酒漬,神色淡定,不緊不慢回了句:“單身二十五年的手速,羨慕?”
“(?ω?)”
駱楚憋着笑,死命繃着下巴,盡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内心卻瘋狂吐槽:
坐在輪椅上的岑汐凝笑得渾身發抖,石膏退差點磕到護欄。
江寂洵見狀,心提起,二話不說一個滑跪到跟前,滿臉緊張:“凝凝,怎麼樣,疼不疼,要不要叫醫生過來?”
盛聿洲、駱楚默契十足地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清晰看到‘無語’兩個大字。
“江寂洵。”
岑汐凝斂笑,深吸一口氣,伸手拽住他胳膊,硬生生把人拎了起來。
“我腿上打的石膏,不是豆腐,而且,我壓根就沒碰到,你别太誇張了好嗎?”
“真的沒事?”
江寂洵還是放心不下,仔細檢查了好幾遍,确認沒問題後才松了口氣,“吓死我了,我就怕你的腿又受傷,那我得心疼死。”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