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頁)

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再大的事兒,都不能放在身體健康之前。

夏曉蘭面不改色:“那就需要您的幫助了,給我開三天的止痛藥,讓我把高考撐完!”

考試之前就嗑一片止痛藥,夏曉蘭覺得自己的辦法很有可行性,醫生卻連連搖頭:“不行不行,你吃止痛藥暫時會緩解疼痛,你麻痹自己的痛覺神經,骨裂的傷勢變嚴重,你同樣察覺不到!”

考試的時候考吃止痛藥硬撐,考完試呢?

連考三天,寫那麼多張卷子!

“那您有更好的辦法嗎?”

夏曉蘭看着醫生,她雖然形容狼狽,一張臉卻極為美麗,目不轉睛看着醫生,醫生還真不敢和她長久對視。

醫生把頭偏到一般,認命般歎息:

“沒有更好辦法。”

夏曉蘭沒說話,那表情就告訴了衆人她的态度。誰有更好的辦法就說出來,沒有更好的辦法,這件事就要聽她的了。

能成功的人,和常人不一樣的地方,可能就是都有一種‘固執’,這種倔強,是旁邊人很難說服的。

有的固執,讓創業者堅持到了勝利那天。

有的固執,就是執拗,是偏執,把創業者帶到了陰溝裡!

夏曉蘭這高考,雖不是創業,80年代‘大學生’的身份多麼金貴呀,她這也是給自己搞一道護身符和敲門磚了。就是因為重要,孫校長衆人覺得不妥,誰能勸?

誰要攔住夏曉蘭今年高考,她明年要是發揮不好,和心儀的大學失之交臂咋辦!

孫校長說要見她家長,必須得她母親同意,這個辦法才能嘗試。

夏曉蘭苦笑,“校長,我媽是啥樣的人,您把她叫來,除了讓她擔驚受怕,一點作用都沒有。她也是聽我的意見,我都19歲的人了,這種時候有權自己來決定。”

19歲是還差幾天,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孫校長還得認可她的說法,未成年保護法是沒出來,是不是成人,不以18歲來劃分。

不管咋看,19歲都是能自己做主的年紀,結婚早的孩子都滿地跑了,夏曉蘭自己要在這種情況下參加高考,孫校長還能不發給她準考證嗎?

“曉蘭同學,希望你再仔細考慮下!”

孫校長表情嚴肅,他是很想縣一中能出個狀元,能出個成績,這不僅是縣一中的榮耀,憑着這榮耀能讓奉賢市的教育資源向安慶縣一中傾斜。如果夏曉蘭能拿到豫南省的高考狀元,省教育廳都要對培養出狀元的學校重視幾分。

這種教育資源的傾斜,意味着分配新教師時安慶縣一中有競争力,意味着教育經費撥款,也意味着更好的生源!

種種因素加在一起,兩三年間,安慶縣一中的教學水平就會上一個台階!

但這,也不是讓夏曉蘭勉強參加高考的理由啊……孫校長還是有師德的,他現在隐隐後悔,當時要不攔着,就讓夏曉蘭轉校去奉賢,說不定就沒有今天這場禍事。

孫甜幾人也輪流勸,甚至陳慶也顧不上老師在場,大着膽子說了幾句。

都沒辦法改變夏曉蘭的決定。

“先給我打石膏吧,打完我再試試。”

辦法行不行要試一試,她也不會拿自己的手來玩笑。不過投入了大量精力,哪怕夏曉蘭不念大學都餓不死,不能參加今年的高考依舊讓她不甘心。夏曉蘭堅持,醫生隻能給她打了石膏。

固定的牢一點,又不能讓血脈不通暢,這倒挺考技術。

石膏幹透了,夏曉蘭把手擱在桌子上,拿起筆在紙上寫起來。果然隻能慢騰騰小幅度移動,石膏笨重,她手腕使不上力,寫字時候發飄。稍微用點力,骨裂的地方就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