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7頁)

他的人情搞不定國債券啊,一張口要讓别人買國債券,哪個親朋好友都會離他遠遠的!

單位裡認購國債券就算了,那是沒辦法。還得被伍行長追着多買,一家老小還要不要生活啦,哪裡都是花錢的地方,國債券和銀行存款還不同,不到年限,不給兌換。

認識一個夏曉蘭,就有源源不斷的客戶會上門。

伍行長不怕給人幫忙,能幫上忙,别人才會上門,要不然誰會傻到主動上門買國債券?

追着骨頭裡都榨不出二兩油的窮親戚跑沒用,還是得逮像夏同學這樣的有錢人,有錢人的朋友也是有錢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

“這行長……”

陳錫良感歎,原本以為銀行的領導都是高高在上的。

陳錫良一個批發販子,和銀行打交道的機會真不多。

當然,像伍行長這樣親力親為開拓業務的領導本來也不多,一部分領導都是把任務全扔給下面的人。

伍行長倒是沒有主動要貸款給陳錫良,畢竟陳錫良現在說是搞品牌,都沒有注冊,也沒有實體,伍行長沒有提貸款那一茬。就是這樣,陳錫良都很驚喜了,銀行的領導還能當房屋中介用,他以前敢想麼?

等陳老闆摸清這裡面的套路,可能都是幾年後的事,夏曉蘭的出現,讓陳錫良提早踏出了創業的路。

兩人在西單轉了兩圈,選到了幾個合适的房子,能不能成,還煩請伍行長托關系問問。

陳錫良一次性買了2萬的國債券,夏曉蘭也趁機給自家的服裝店找店面。

“Luna”要開專賣店,夏曉蘭家的服裝店也要開分店,這兩件事并不沖突。就像陳錫良,搞自己的品牌,他也不可能把批發生意丢掉,陳錫良都幹了兩三年,有了自己的固定客人,女裝品牌這裡還不知道要投入多少錢進去,批發生意是陳錫良的現金奶牛,也是将來推廣自己品牌的渠道。

陳錫良在京城呆了兩天,夏曉蘭從周誠的存折上取了5萬塊錢給他。

一人投資20萬,那也不可能把錢一次性給完,走到什麼階段,需要花多少錢,夏曉蘭也不是那麼好騙。這就是有經驗和沒經驗的差别,也不是說有經驗就不會上當受騙,起碼被騙的幾率要小一些,除非夏曉蘭自己親自動手,再穩當的生意,她也不能把手裡的本錢全投入進去呀。

合作是說好了,夏曉蘭要給周誠寫信說一聲。

不知道周誠在陸軍學院那邊如何,迄今也沒有打過電話來,信件也沒有收到,夏曉蘭還是惦記着。

……

湯宏恩到了京城,沒有先去華清大學,也沒有去季家。

他先自己去了季老的墓地,獻上一束白菊花,季老的黑白遺照表情嚴肅,是老人家身前常有的表情。湯宏恩和季雅曾經共同生活了9年,結婚後季雅跟随他到豫南工作,和季家人并沒有多少機會走動。也隻有過年時,才會有機會和季家人見面,有限的見面裡,湯宏恩自問做到了一個女婿應該做的。

可在季家人看來還不夠。

當湯宏恩陷入風波時,他應該主動放季雅離開,主動不牽連季家,而不是等季雅提出離婚。

湯宏恩堅信自己的理念沒有錯,願意堅持自己的想法,相信能等到光明……季家則想讓湯宏恩妥協。實際上,湯宏恩對的,他雖然被下放到牛棚裡改造,隻用了幾年時間就平反。做一個輕易改弦易張的小人,就不會今天的守得雲開見月明!

一個沒有什麼好背景的人,能在四十多歲走到如今的位置,湯宏恩付出了别人難以想象的辛苦。

他為的不是權力,而是施展自己的抱負!

季雅提離婚,還帶走了兒子,湯宏恩并不怨對方。他總不能因為自己的堅持,就讓老婆兒子跟着吃苦吧……但季雅現在的改變,湯宏恩不太能接受。

季雅是不會聽勸的。

讓季雅去為難一個小姑娘,不如有什麼火氣沖着他來。

反正他也想和季家談談!

一聽說湯宏恩到京城,最生氣的居然不是季雅,而是季江源的大舅。季姥爺剛過世,湯宏恩是不是看季家沒了依靠,要上門來欺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