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清頗有些得意自矜道:“吳老弟,你就别拿我這臭老九開玩笑了。我難得有次展示學術的機會,跟富貴不搭邊的。想富貴,還得靠你呀,吳老弟。”
吳遠話鋒一轉:“呂老哥,波蘭的事,你怎麼看?”
呂文清言簡意赅地道:“要是沒有歐洲那邊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這次跟老人家彙報,我也不至于這麼興奮。”
吳遠心領神會,笑道:“那就預祝呂老哥馬到成功,我在北崗等你的好消息!”
挂了呂文清的電話,吳遠心情豁然開朗。
身處在曆史進程之中,總是難免沉浸其中,無法抽身。
但呂文清的電話倒是提醒他了。
他應該站得更高一點,看得更遠一點。
說話間,外頭大黃開始帶頭吼叫。
又來人了。
引得小江和玥玥歪歪扭扭地跑到玻璃門前,直勾勾地往大門口看。
很快,吳遠聽到一群的人聲。
起碼三五個人。
于是起身迎出去,走到大門口,終于看清來人道:“師父,五爺,你們怎麼來了?”
喬四爺繃着臉不說話,身後跟着提溜着禮物的大師兄何運輝。
喬五爺倒是張口就來:“這不在報紙上看到你了,所以來沾沾你的名氣。”
結果被喬剛峰一語道破道:“吳老闆,這老倆位,早就想來了。這不是磨不過面子,才挑這黑燈瞎火的時候來。”
吳遠連忙掏出煙來,給衆人散了一圈,這才打趣道:“師父和五爺是嫌我今年禮送晚了,特地來點醒我來的吧?”
一行人進了屋,屋裡溫度立馬上升了幾度。
楊落雁帶着蔺苗苗,給衆人倒水。
到最後,倆老爺子送來的禮,吳遠是打死也不收。
推來搡去的,弄到最後,何運輝和喬剛峰非說,這是他倆送的,跟倆位老爺子無關。
吳遠一看,喲呵,這是有備而來呀。
于是就交給媳婦楊落雁處理,跟其他師傅們同等對待。
這處理一視同仁。
所以吳遠理直氣壯的,但架不住倆位老爺子站住不走,弄得何運輝和喬剛峰也沒辦法。
農村這種推來搡去的客套禮節,實在太讓人頭大了。
直到最後吳遠道:“師父,五爺,你們非要留這麼多禮也行,反正明兒我才給你們送呢,大不了帶回去呗。”
一番好說歹說,送走了師父和五爺幾人。
回到屋裡,吳遠身上都冒汗了。
農村這人情來往的,是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