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慧打小樓裡出來問:“菜馬上都好了,落雁問,在哪兒吃?”
這話明顯是問吳遠的。
吳遠看了老丈人一眼道:“要不爹,咱就在院子裡吃得了。這烤串邊烤邊吃,也便宜。”
楊支書欣然道:“行啊。”
随即招呼着兒子女婿去搬桌子,搬闆凳。
很快,在葡萄架子下,兩張席面依次擺開。
大人一桌,小孩一桌。
至于烤串這邊,吳遠邊烤,孩子們邊吃。
以至于孩子們早就被烤串喂飽了。
徒留大人們邊吃邊聊,一直到了午後兩點多。
男人們大都喝了酒。
好在天黑還早,也不急着走,就在吳遠這家裡家外地坐着、躺着。
怎麼都舒服。
直到四點來鐘,臨近五點。
院子裡的糯米驟然從百無聊賴間,蹭地站起來,耳朵直立着。
而後飯團遙相呼應,不約而同地發起了二重吠。
這是有人來了。
不多時,一輛二八大杠怵到了家門口。
沒等人從車上下來時,楊支書就一個激靈,起身迎接出去道:“卞書記,您怎麼來了?快,屋裡坐。”
卞孝生看着家裡這麼多人,嘴上說着:“冒昧來訪,沒有打擾到老支書和吳老闆吧?”
實際上腳步沒停,直接進了小樓。
楊贲和楊猛都是迎來送往慣了的人,見狀該怎麼做,還能不明白麼?
當下就拖家帶口地告辭離去,給人騰地。
馬長山和楊沉魚倆口子也趁着這機會,帶着孩子一并走了。
很快,家裡就剩下吳遠一家子,連帶老丈人老倆口了。
劉慧打了聲招呼,借口上樓躺着了。
楊落雁帶着倆孩子,也趁機上了樓。
唯獨留下父親楊支書和丈夫吳遠,在樓下陪着卞孝生。
吳遠眼見卞孝生手裡的煙到頭了,補了一根上去,趁機道:“卞書記,你這高升,還沒恭喜你。”
卞孝生擺擺手道:“什麼高升?不過是換個位置,為民做事罷了。”
旋即又感慨道:“每當回想起盼盼家具廠當初挂牌成立的時候,我所說過的話,實在是羞愧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