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變了,淡了,又沒了!
“爸,媽!兒子回來了!”
睹物思人,說完這句話,郝建淚如雨下。
直哭了半個多鐘頭,他才在滑坐的冰涼地上點燃了一根煙,幽幽的抽起來。
煙熏火燎之間,男人的自尊自強再度回歸,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希望。
很快,他掐滅了煙頭,起身從招待所拿回來的行李裡找出一盒南疆的茶葉,出了門,掏出鑰匙準備上鎖,可手擡上去的時候,怔了三秒鐘,直接放開了。
他退開了一步,瞧了瞧自家的房門,轉身邁步來到隔壁。
郝二慶正拿着布條拖把在拖地,整個屋子一股子騷腥味。
“二大爺!”
郝建輕聲喊了一聲。
“……”郝二慶擡頭看了看他,默不作聲繼續拖地。
但郝建瞧見了他不斷扯動的嘴角,走進屋把茶葉盒放在了桌上,“二大爺,這是滇南特産紅茶!我特地帶回來給你喝的!”
“……”郝大爺依舊拖着地,不言不語,連聲感謝都沒有。
郝建撸起袖子,問道:“二大爺,我來幫你吧?”
“不用!”郝二慶搖搖頭,瞥了一眼桌上的紅茶盒子。
“需要幫忙說一聲!我就在隔壁!”郝建收了收袖子,瞧他拖到附近,便撤步回到門邊等着回應。
可好半天過去,郝二慶卻依舊一聲不吭。
“二大爺,謝了!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是疼我的!你不給我鑰匙,今晚我還是沒地方住!”
“……”郝二慶扯了扯嘴角。
“二大爺,我記得小時候你對我可好了!給我買糖吃,帶我放風筝,還帶我去護城河遊泳!感覺你對我,比我爸都好!”
“……”郝二慶瞧了瞧郝建,眼神忽然有些複雜。
他走出門丢了拖把,回來把刷牙缸子臉盆毛巾全都扔進一隻大木箱子裡,扯掉挂在床鋪上方蚊帳下的衣服,也全數丢了進去,啪的一下蓋上木箱,吃力的便往外搬。
“二大爺,我幫您!是要搬回對面去是吧?”郝建立即奔了過去。
“……”郝二慶的嘴角抽了抽,臉已經漲紅了。
郝建不知道那是真的累的,還是想起了某些‘威脅’對到手的鴨子飛了而痛惜的。
嘭!
木箱子放在了郝二慶的屋子裡,濺起一蓬灰塵。
郝建捂了捂鼻子,瞧四周的家具上落滿了灰,知道這個家已經很久沒住人了。
郝二慶走過去把被子嘩啦啦的拍着,又濺起蓬亂的灰土。
“咳咳咳,二大爺您甭……”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