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通，江初芸還沒什麼反應，那個被打的意識不清的男人先生氣了，掙紮着要站起來。
江初芸連忙制止了他，然後把他輕輕扶到車上，這才轉過身看向這群打了十年交道的人，臉上帶着魚死網破的冷笑。
“我是玩林家楷跟玩狗一樣，怎麼了？他又是什麼好東西嗎？”
“他還不是為了一己私欲玩弄别人的感情？”
“被騙了六年的顧夕顔不無辜嗎？那些三天一換的前女友不無辜嗎？彼此彼此罷了。”
“你們罵我賤之前，有沒有想過，比起你們認的這位好大哥，我要善良個千倍萬倍！”
“你給我住口！”謝遙咬牙切齒道：“他做的這一切，還不是為了你，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
江初芸隻覺得像聽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又賴我身上了？”
“怎麼，一百多個女朋友是我求他談的嗎？顧夕顔是我逼他追的嗎？”
“一邊說着非我不可，一邊又風流債不斷，什麼腦殘才會喜歡他啊！”
“我隻是看透了他的風流本性，虛與委蛇一下而已，他就當真了，這不是聽話，是蠢吧！”
林家楷的臉色，在這一句句裡慢慢黑了下來。
他死死盯着江初芸，隻覺得眼前的人是如此陌生，再無法和記憶裡那個愛笑愛鬧的人重合。
那雙黝黑的瞳孔裡，隐藏的那些痛苦和絕望，慢慢開始顯露出端倪。
他有很多很多想要說的話，想要質問的事情，想要宣洩的情緒，最後都在她那冷厲的笑聲裡消散了。
一些堅持了十年的東西，在這一刻如同堤潰蟻穴般，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