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意思,貴人自然是懂得。娘娘叫貴人去,貴人不防就走一遭?”紫玉笑盈盈的:“這事,總不好推拒了吧?”
她不敢推拒!她就是想知道,皇貴妃的意思是什麼!
可是問過了就後悔,她也是吓着吓糊塗了,這事問了又如何?
不就是敲打她麼!
“是,是奴才錯了,這就去。”裕貴人忙道。
紫玉笑着,就站在殿中等着呢。
裕貴人也不敢更衣了,隻披着鬥篷,就與紫玉一起往重華宮去了。
紐祜祿氏如今是庶人,并沒有換下嫔位可以穿的衣裳,其實就是不許她死在嫔位上,也不許她死在承乾宮罷了。
這會子,她經過最初的懼怕之後,整個人是麻木的。
從事發至今不過半日,她就迎來了賜死。
甚至此時此刻,她連四阿哥弘時都想不到了。
太害怕,導緻她如今神情恍惚的很。
裕貴人來的時候,蘇培盛正将三尺白绫拿來。
裕貴人看着就覺得怕,一般賜死,都有幾樣東西的。
本該是毒酒,白绫,匕首。可是,蘇培盛隻拿來了白绫。
這是不許她服毒也不許她用匕首?
這白绫上吊是最難受了吧?皇上如此厭棄了禧嫔?
竟不知這一回,禧嫔到底是做了什麼事!
“紐祜祿氏,你還有有何話說?”蘇培盛淡淡的。
他與他沒什麼仇恨,談不上喜歡不喜歡的。
紐祜祿氏半晌,緩緩回神:“弘時呢?”
“将那聖旨給她讀一遍。”蘇培盛道。
自然有小太監上前,将之前四爺的聖旨給紐祜祿氏讀了一遍。
紐祜祿氏長大嘴:“尹氏?尹貴嫔……她……哪裡來的尹貴嫔?弘時是我十月懷胎,是我生的!是我!”
“聖旨如此,是不是你也不要緊了。你自己作死,坑害了四阿哥,如今你如願了。”蘇培盛冷笑了一聲:“本事不濟,就不要耍心眼!”
“本事不濟?”紐祜祿氏忽然笑出聲。
“蘇公公,蘇培盛,你說是我本事不濟還是那葉氏太過妖孽?我蠢麼?她蠢麼?”她一邊說,一邊指着裕貴人。
“我生了四阿哥,一輩子不如她。她生了龍鳳胎竟隻是個貴人!我們蠢麼?先皇後蠢麼?不,我們不蠢,隻是她妖孽!”
“從做侍妾開始,就處處比我們強一頭!她怕不是個真狐狸精吧?竟将皇上哄的如此結結實實?”紐祜祿氏皺眉:“我輸給她,竟是不覺得虧了!”
“放肆!”蘇培盛瞪眼。
“将死之人,沒什麼好怕的。我有什麼可怕?孑然一身罷了!”弘時都不是她的了,還有什麼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