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圍巾圍住脖頸。
周傑給我戴上去迪士尼時買的兔耳帽子。
把我裹得嚴嚴實實,毛茸茸的。
隻露出一雙眼睛。
周傑沒忍住,用食指輕怼了一下我的腦門。
本就像個球似的我,一屁股坐在上了沙發。
喘了好幾口氣才有力氣笑出來:
“欺負病号,你禮貌嗎哥!”
“小孩兒一樣,忍不住。”
周傑從兜裡掏出根棒棒糖。
拆了包裝紙後,輕輕拉下我的圍巾。
将糖塞進了我嘴裡。
嗯,剛好能壓住血腥氣。
周傑随之抽了茶幾下的一支油性筆。
單膝跪下來在我面前,輕輕展開我的手心,在上面一筆一劃地寫字。
我咂着糖味,不明所以地沖他笑:“幹嘛?寫手機号啊?”
周傑也笑,隻是笑得紅了眼眶:
“做個記号,丢了好找。”
記号筆收回,一個“麟”字躺在我的手心。
我垂眸默默将手攥緊。
正要松開時,一滴淚滴落在指縫。
周傑顫抖着雙手将我這隻手合在掌心,額頭低下來。
就這麼跪在那裡,埋着臉,泣不成聲。
這是相識這半年來,我第一次親眼見到他的悲傷:
“許可,别離開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