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七,你昨晚便溺了?鋪上弄的什麼?”
敖七耳窩嗡的一聲,面紅耳赤,恨不得殺人滅口,“你在胡說什麼?”
葉闖眯起笑眼,“那你是大夜裡在鋪上畫行軍輿圖不成?”
“你……”敖七熱血沖天,上前勒住他便往牆角拖,急得直喘氣,“不要瞎咧咧!是我不耐熱,出一夜的汗,回頭我自會清洗。”闈
葉闖擠眉弄眼,拿手肘撞他,“小七長成了,想新婦了!”
“葉闖!”敖七急得整個世界都快坍塌了,身子繃得極緊,斑駁的光影落在那張紅成豬肝色的俊臉上,滿滿的少年燥氣,也滿滿緊張。
“兄饒了我吧。今日下值,我請兄吃酒。”
解釋不成,他開始讨饒。
葉闖猛烈搖頭,笑彎了眼睛,故意氣他。
“酒是不吃的,小七如此性燥,我要是吃醉了,恐被你下手,貞節不保……”
“混賬東西,看我如何來撕爛你的嘴……”闈
葉闖嘻嘻笑着閃躲,沖馮蘊的花窗大喊,“女郎,敖七他……”
敖七氣得勒住他的腰,将人按在牆上,便死死捂住他的嘴巴,葉闖笑得瘋狂扭動……
兩個人你來我往,在牆邊推來攘去鬧成一團。
恰好這時,左仲從北雍軍大營回來了,見狀重重咳嗽一聲。
敖七和葉闖對視一眼,趕緊松開彼此的胳膊,若無其事地迎上去,“将軍可有令來?”
左仲瞥一眼兩人的表情,“女郎何處?”
馮蘊正望着窗戶出神,聽到禀報,放下茶盞請他們進來。闈
隻看一眼,她便蹙了眉頭,“敖侍衛病了?”
敖七雙頰燥紅,慌不疊地拿袖子拭一下額頭,左右四顧,“這天好熱。”
葉闖憋着笑,差點憋得岔氣。
馮蘊發現他二人有古怪,也不多問,隻看左仲。
“有勞左侍衛跑一趟,可是将軍有消息?”
左仲從袖口掏出一張折疊的黃紙遞上。
大晉軍中公文普遍使用這種紙,馮蘊前世看過無數次,但從沒有一張是裴獗寫給她的,頓時生出感慨和新鮮,她耐心觀察片刻,才徐徐展開。闈
“來信知悉。”
簡單四個字,一看就出自武将之手。
不是說裴獗寫得不好。相反,他筆力遒勁,鐵畫銀鈎,很有一種透出紙背的力量,但隔着紙張,仿佛也能感覺到為人的肅殺和冷漠。
馮蘊擡頭問左仲,“将軍可有别的吩咐?”
敖七也眼巴巴地湊過來,“是呀,将軍可有交代,我何時回營?”
南齊号稱要集結五十萬兵馬大反攻,大晉即将面臨一場惡仗,敖七興奮得血液都快沸騰出來。他想上戰場,不想成日守着一個女郎磨磨叽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