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4頁)

  南齊号稱要集結五十萬兵馬大反攻,大晉即将面臨一場惡仗,敖七興奮得血液都快沸騰出來。他想上戰場,不想成日守着一個女郎磨磨叽叽。

  左仲頓了下,垂眸道:“将軍說,立秋後再來看女郎。”闈

  馮蘊笑了笑。

  立秋後,表示裴獗把她的信看進去了。

  來見她做什麼?左仲沒有說,可又什麼都說清楚了。

  裴獗将她送到安渡來,住在原先的宅子裡,又把她的仆人還給她,是為了得到一個謀士嗎?當然不。

  裴将軍饞的是她的身子。

  沉睡的野獸在心底咆哮一聲,馮蘊的臉頰便隐隐發燙。

  不是羞,也不是怒,而是失落。闈

  想她苦心出謀劃策,提供這樣重要的敵情,裴獗就看不見嗎?女子的出路當真隻有侍寝一途嗎?

  馮蘊沉默片刻,讓佩兒來磨墨,将以前閑來無事親手做的梅花木牍從抽屜裡拿出一塊,挽袖提筆。

  “我為貴軍籌來糧草,換将軍以謀士相待,何如?”

  左仲帶着木牍離開,敖七三步并兩步地小跑出去,跟他拉扯比劃了好久,好像很是着急的樣子,也不知說些什麼,不時回頭看馮蘊所在的窗牖。

  好半晌又垂頭喪氣地回來,站在檐下望天,像個盼歸的怨婦。

  馮蘊推窗,探頭問他,“敖侍衛去告我的狀了嗎?”

  敖七雙手抱着腰刀,斜眼睨她,頗有些不屑,“女郎敢做,便不該怕人說。”闈

  馮蘊忍俊不禁,“我做什麼了?”

  敖七臉紅:“我說不出口,女郎好自為之。”

  唔?馮蘊看他氣嘟嘟的模樣,笑着搖了搖頭。

  —

  左仲不是空着手回來的,他還帶來了兩車糧食。除了粟米,還有上次馮蘊帶人挖回來的紅竽,全都堆在大門的耳房裡。

  幾個雜役在喜氣洋洋地搬糧食,馮蘊看得怔忡。

  原來收到别人送的糧,會如此快樂。闈

  那她如果籌到大批的軍糧給裴獗,他有什麼不肯應的?

  天擦黑的時候,跟阿樓出門的常大才一瘸一拐地回來了。

  等屏退左右,常大才臉色灰白地禀告馮蘊。

  “女郎,樓管事回不來了。”

  馮蘊問:“對方有什麼要求?”

  常大才見主子面色如常,好似早有預料,很是吃驚。

  他彎腰行禮,“仆與樓管事去到花月澗,按女郎交代求見主家以物換糧,不料那花月澗主家蠻不講理,二話不說便将仆等捆綁,不給吃喝拉撒,好一番拷打,說要女郎親自去領人,不然……”闈

  他仍在恐懼中,摸了摸冰冷的腦門,說得結結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