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車廂猛地抖動一下,停了下來。
“嚓”的一聲,有輕風掃過,馬車的簾帷被人打開了,一縷陽光從開合的縫隙間透進來,馮蘊這才發現,天還沒有黑,外面陽光燦爛,隻是車窗密封得太過嚴實,這才讓她産生了一種天黑的錯覺。
“卿卿在看什麼?”
車身震動,一條修長的人影慢條斯理地邁步上來。
日光落在那張冷漠的山鷹面具上,隻看得見下颌部瘦削的弧線,還有一雙不羁野性的眼。媥
馮蘊眼皮微掀,“淳于焰……?”
“又見面了。”男人低笑一聲,彎腰捏住馮蘊的臉,“就知卿卿想我。”
說罷他長腿一邁,從躺在車廂裡的馮蘊身上跨過去,就那麼直直高高地坐在她的身側,發出一聲清淡的,嘲弄的笑。
“出發。”
馮蘊心裡微驚。
從發現落入淳于焰手裡那一刻,她就覺得事态有些不對了,下意識想要起身……
砰!車門緊緊合上。媥
車廂裡再次陷入短暫的黑暗。
一條手臂漫不經心地伸過來,将她纖腰攬住,阻止了她起身的動作。
昏暗的光線漸漸露出淳于焰冷峻又斯文的輪廓,他的眼睛帶着戲谑地笑,盯着馮蘊,像在看等待宣布死刑的囚犯。
“小可憐,落到我手裡,還想逃嗎?”
馮蘊喘口氣,“世子意欲何為?”
嗤!淳于焰盯着她的眼,俯首在她的耳邊,“你說呢?”
男人的低吟,如附骨的癢,伴着黏膩的酥麻,沿着腰椎蔓延上來。媥
馮蘊蹙緊了眉心,隻覺一股尖銳的焦渴,正在無聲無息地醞釀,好像在蓄勢等待更強勁的狂風暴雨。不受控制的,蝕骨撩心……
馮蘊從前吃過這樣的苦頭,但此刻有淳于焰在身邊,感受更是不同。
她克制着,一言不發。
淳于焰黑眸裡閃着奇異的光彩,看了眼她白嫩的臉上浮起的紅霞。
“一報還一報,卿也合該嘗嘗我那日受過的折辱……”
馮蘊垂下視線,掃過自己的衣裳。
淩亂、潮濕,仍是沐浴時穿在身上的那一套。媥
但衣襟因為躺倒被勒緊,鼓囊囊的前襟随着她的呼吸而顫動,幾乎要将布料撐開……
她輕啞地笑,“世子莫非忘了我說過的話?我若出事,世子的豔色就會被全天下人所知,那粒生得調皮的褐色小痣也不知會被文人騷客編撰成什麼樣的淫詞豔畫……”
一句話拉回了淳于焰羞恥的回憶。
有些感受就像刻在肺裡,不是想忘就能忘掉的,那種蝕骨般的顫抖會随呼吸撞擊靈魂,身子也會因為她不由自主的發熱、難堪。
在她面前脫下的衣服,怎麼都穿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