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蘊面色不顯地看向裴獗。
“多謝将軍不殺之恩。”穐
這一聲謝說得不那麼真誠,裴獗聽出來了。
他皺了皺眉,“姬還有不滿?”
馮蘊看着裴将軍冷峻的面孔,微微一笑,“沒有。将軍大度,饒我之過。我哪敢枉度将軍的心意,做出讓将軍為難的事?”
裴獗垂眸,隻是飲茶。
馮蘊沉默片刻,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深深揖了一禮,“但此事全因我的緣故,大兄無辜,還望将軍高擡貴手,饒了我大兄……”
她嗓音婉轉,很是動人。
因了那藥傷身的緣故,臉色看上去仍有些慘白可憐。穐
裴獗看她片刻,才道:“我信。”
馮蘊剛要道一聲謝,又見他眯了眯眼,沉下聲道:“他是無心,你是有意。”
“……”
馮蘊被他噎住,遲疑問:“那将軍準備怎麼處置我,還有我大兄?”
她始終不信裴獗會就此揭過。
這人心狠,必會有後招。
裴獗道:“姬是我的人,罪由我領。溫行溯不同,犯到我手上,須得從重處罰,以正軍規。”穐
第45章
下線一人
裴獗的意思很淺顯。聯
就是他可以饒恕馮蘊,卻不可以饒過溫行溯。
裴大将軍行事如何,馮蘊有了解,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與他争執或是糾纏,那樣,對溫行溯有百害而無一利。
于是她莞爾一笑,“行,那将軍給我阿兄留條命,容我慢慢勸他歸降。”
裴獗手指在膝蓋上輕叩兩下,神色淡淡的,“好。”
有了這聲好字,馮蘊緊繃的身子又稍稍放松了一點。
别的不說,裴獗重諾的人。
他答應下來,大兄暫無性命之憂。聯
馮蘊想了想,又溫聲道:“奔波一日,将軍想必也餓了?不如我們先用飯,晚點歇下再細談?”
裴獗黑眸微深,朝她看來。
她什麼也沒說,神色也平靜自然。
兩個人目光在空中交接,似有火光碰撞,又似有一種奇怪的默契。
馮蘊沒有露骨的暗示,但話裡的意味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