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6頁)

  馮蘊沒有露骨的暗示,但話裡的意味十分明顯。

  她願意為了溫行溯而妥協。

  為溫行溯的命,她什麼都可以做。聯

  包括小意溫柔地侍候他。

  裴獗雙眼沉冷地看她,平靜如水,“不了。”

  然後,他便起了身,“我還有事。”

  聽着裴獗沉穩的腳步聲漸漸離去,馮蘊錯愕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并且确信,她被裴獗拒絕了……

  馮蘊愕然一瞬,長松一口氣。

  那張小意凄然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平靜,嘴角甚至挂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大将軍是何等驕傲的人?聯

  裴獗要她。

  但他不會這樣要她。

  當然,如果裴獗當真因此留下來,馮蘊也不會為難。

  她确實已經想好了,早晚挨一刀,裴大将軍挺好,有那個本錢。

  何況還可以惡心李桑若,是真不虧。

  但他走了,馮蘊也樂得輕松,畢竟真要走到那一步,她還是需要點心理建設,那男人野獸似的,不好應付——

  馮蘊灌了滿滿一杯涼茶,好片刻才沉下心,叫來阿樓詢問。聯

  “林娥如何了?”

  阿樓緊張凄凄,回頭把房門合上,這才走到馮蘊的身邊,把他方才從林娥房裡繳來的那一包藥粉,交到馮蘊的手上。

  馮蘊接過來看一眼。

  “人死了嗎?”

  阿樓低低地道:“那倆侍衛下了重手,林姬已奄奄一息。左侍衛說,等下找個地方挖個坑,埋,埋了便是。”

  馮蘊道:“我去看看。”

  —聯

  快立秋了,天氣幹燥悶熱。

  梅令郎們拎了水桶在渠邊洗腳,不遠處,被打得皮開肉綻的林娥就像一攤爛泥似的,被人丢在門庭的涼棚下,血濺一地。

  花容月貌的玉堂春頭牌娘子,那一副多少男子肖想過的肉體,如今已經沒有能看的地方了。

  左仲是懂得怎麼讓人吃苦頭的。

  打而不死,在疼痛的折磨中慢慢過去,這個過程比死亡更煎熬……

  馮蘊不知别人看到林娥的下場會怎麼想,但方才出來看到那些姬妾,已沒有人敢正視她的眼睛。

  想來,可以消停一段日子了。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