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蘊沒有露骨的暗示,但話裡的意味十分明顯。
她願意為了溫行溯而妥協。
為溫行溯的命,她什麼都可以做。聯
包括小意溫柔地侍候他。
裴獗雙眼沉冷地看她,平靜如水,“不了。”
然後,他便起了身,“我還有事。”
聽着裴獗沉穩的腳步聲漸漸離去,馮蘊錯愕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并且确信,她被裴獗拒絕了……
馮蘊愕然一瞬,長松一口氣。
那張小意凄然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平靜,嘴角甚至挂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大将軍是何等驕傲的人?聯
裴獗要她。
但他不會這樣要她。
當然,如果裴獗當真因此留下來,馮蘊也不會為難。
她确實已經想好了,早晚挨一刀,裴大将軍挺好,有那個本錢。
何況還可以惡心李桑若,是真不虧。
但他走了,馮蘊也樂得輕松,畢竟真要走到那一步,她還是需要點心理建設,那男人野獸似的,不好應付——
馮蘊灌了滿滿一杯涼茶,好片刻才沉下心,叫來阿樓詢問。聯
“林娥如何了?”
阿樓緊張凄凄,回頭把房門合上,這才走到馮蘊的身邊,把他方才從林娥房裡繳來的那一包藥粉,交到馮蘊的手上。
馮蘊接過來看一眼。
“人死了嗎?”
阿樓低低地道:“那倆侍衛下了重手,林姬已奄奄一息。左侍衛說,等下找個地方挖個坑,埋,埋了便是。”
馮蘊道:“我去看看。”
—聯
快立秋了,天氣幹燥悶熱。
梅令郎們拎了水桶在渠邊洗腳,不遠處,被打得皮開肉綻的林娥就像一攤爛泥似的,被人丢在門庭的涼棚下,血濺一地。
花容月貌的玉堂春頭牌娘子,那一副多少男子肖想過的肉體,如今已經沒有能看的地方了。
左仲是懂得怎麼讓人吃苦頭的。
打而不死,在疼痛的折磨中慢慢過去,這個過程比死亡更煎熬……
馮蘊不知别人看到林娥的下場會怎麼想,但方才出來看到那些姬妾,已沒有人敢正視她的眼睛。
想來,可以消停一段日子了。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