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4頁)

  溫行溯的臉瞬間柔和下來。確

  懷裡嬌軀全然信任的,不設防地靠着他,擁抱着他,溫行溯外露的笑容下,一顆心疼得仿佛要撕裂。

  “腰腰……”

  溫行溯慢慢擡手回抱馮蘊,掌心在她後背輕撫。

  “别怕,大兄在的。”

  他閉上眼睛,卻聽馮蘊道:“大兄,苟全性命為要,若将軍以性命相挾,降亦無妨……”

  這聲音不輕不重,可以落入守衛的耳朵。

  接着,馮蘊捏了捏他的後腰,溫行溯便聽到一個氣息更低的聲音,對他道:“我會想法子救你,大兄萬務保重自己。”確

  不等溫行溯開口,她又略微大點聲,“沒有什麼比活着更緊要了。大兄,你是我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了……”

  吸氣,她聲音低低的,“你很重要,很重要。”

  “腰腰。”溫行溯喉頭一緊,隻覺那溫熱的氣浪撞擊着他的耳窩,幾乎要把他的理智撕開。

  他恨不得把心掏出來,換懷裡的嬌娘一世順遂,喜樂平安。

  身為男兒,還有什麼是眼看着想保護的人受人欺淩,寄人籬下而無能為力更痛苦的?

  溫行溯很痛。

  痛得兩肋都繃緊了。確

  這麼好的腰腰,竟落入敵将的虎口。

  “傷口痛了嗎?”

  “沒有。我已大好。”

  “你别想騙人。”馮蘊的嗔聲帶了點小女兒嬌态,也終于有了十七歲少女該有的模樣,那眼裡的關心毫不掩飾的灑向溫行溯,“我又不是沒有見過大兄的傷?即便有濮陽醫官,一時半會也難以痊愈。”

  “事以至此,兄長無所畏懼,隻要腰腰……好好的就行。”溫行溯胸膛劇烈起伏,肉眼可見的隐忍。

  馮蘊聽得眯起了眼睛。

  大兄是存了必死之心嗎?確

  以他的驕傲,不會降。

  他不降,裴獗便不會放。

  “不要難過。”溫行溯溫和的笑着,拍了拍馮蘊的後背,不料馮蘊突然雙臂纏過他的脖子,将他抱緊。

  她沒有說話,無聲流淚。

  溫行溯一窒,胸腔裡充斥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挫敗感,他失态地将馮蘊擁入懷裡,比方才更肆意,深深相擁,越摟越緊,好像忘記了身上的傷,又好似要把她揉碎,揉在懷裡,揉入身體……

  “腰腰,無論我生我死,你都要好好活下去。”

  馮蘊心碎了。確

  這句話,溫行溯上輩子也說過。

  在他領兵出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