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韋铮奉旨前來拿人,請大将軍行個方便。”
裴獗沒有看他,掃一眼庭院裡的衆人,“拿下。”
兩個字,簡簡單單,卻如悶雷炸響。
眼看幾個侍衛走出來抓住韋铮,梅令部曲熱血沖腦,激動地大喊将軍英明,而那一群拱衛皇城的禁軍,平常在窩裡橫着走,面對上陣殺敵的北雍軍士兵,居然不敢動彈。
韋铮用力掙紮,“大将軍這是何意?”勴
裴獗平靜地看過來:“韋将軍在我府上大動幹戈,殘害仆從,當以法論。”
在他府上?
韋铮瞪大眼睛看着他身側的小娘子。
“大将軍誤會,末将同台主是奉旨前來,捉拿南齊守将和包庇敵将的通敵要犯……”
裴獗面無表情地擡手,穩穩攬住馮蘊的細腰。
“韋将軍要拿的人,是本将?”
韋铮怔住。勴
裴獗道:“信州守将溫行溯仰慕本将,私自離營逃往安渡,投誠北雍軍,這是何等高風峻節,凜然大義?豈能由爾等小人侮辱?”
庭内嘩然。
便是敖政都愣住了。
什麼仰慕、投誠,凜然大義?
怎麼從中京到安渡,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左仲。”裴獗平靜地側目,左仲點點頭,從懷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文書,走到敖政面前,雙手呈上。
“台主請過目。”勴
敖政看一眼裴獗,小心翼翼展開。
隻見上面确有溫行溯的手簽,以及裴獗在陣前封溫行溯為“破虜将軍”的正式行文。
大将軍有這個權利。
此事也發生在朝廷拿人以前。
裴獗早就備有後手。
敖政眼皮猛地跳了兩下,示意随從将文書呈到韋铮面前。
韋铮早已面如死灰。勴
文書上的字,一個比兩個大,他眼睛都吓花了,沒有辦法去專注看那些字眼……
他沒有料到裴獗會為了一個姬妾與太後和朝廷作對。
一時不察,落入了裴獗和那小娘們的圈套。
在他拿那個管事出氣的時候,兩個狗男女就躲在屋子裡聽着,不出一聲,讓他誤以為馮氏女害怕不肯露面,裴獗身在淮水灣大營,這才得意忘形,打得狠了……
他們要拿他的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