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拿他的錯處。
要重重地辦他。
可惜,清醒也晚了。勴
“大将軍……”韋铮雙腿發軟,喉頭哽動着,眼裡露出求饒的目光,“是末将不懂事,擾了将軍清靜,也不知是哪個小人不明情由在太後跟前嚼舌,這才引來了誤會……”
他沒有看到裴獗有反應。
那雙冷漠的眼睛,甚至沒有過多地停留在他的身上。
阿樓已經被人擡入了裡屋,邢丙去叫大夫了。
韋铮看着地上那一灘刺眼的鮮血,覺着自己完了。
“将軍……”
整個院子沒有人理會他。勴
韋铮到底年歲不大,太沉不住氣,太想在李桑若面前立功,這才忽略了裴獗的狠戾,這時發現自己落了下乘,沒了半點氣勢。
“末将奉旨行事,即使有誤傷,也不是有心之過……”
敖政反問:“韋将軍此意,是太後讓你出京行兇殺人的?本官為何沒受這等旨事?”
韋铮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姓敖的,落井下石。
裴獗就像沒有聽見,淡淡側目看馮蘊。
“阿樓是你的仆從,你是苦主,你看如何處理?”
什麼?不僅韋铮氣得要暈過去,就連敖政都覺得此事不妥。勴
他上前拱手,“大将軍,韋将軍是朝廷命官,即便有錯,又怎可……”
裴獗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以台主高見,韋将軍未審私刑,緻人重傷,該當何罪?”
這是方才韋铮親口說的話,用來堵敖政的嘴再合适不過。
敖政讪讪看一眼韋铮,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韋铮還想掙紮一下,“即便末将有罪,也當返回中京,由朝廷治罪。”
裴獗:“在北雍軍的治下,便以我的規矩來。”
說罷低頭對馮蘊道:“你來。”勴
馮蘊的腦子這時已無比清醒。
先前想不通的事情,現下都明白過來。
怪不得裴獗這幾天夜裡默不作聲到長門莊來,天天在她房裡挺屍,不到天亮又離開……
原來他早知大晉朝廷會突然發難……
這次如果裴獗不護她,隻要她被人帶離安渡,落到李桑若的手上,随便一條重罪就會讓她生不如死,可以想見将會是個什麼光景……
他沒有順水推舟将她和溫行溯交出去,馮蘊記他一個人情。
可眼前裴獗交給她的,是一個難題。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