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政老臉一變,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隈
“狗東西,你有種再說一遍?”
“兒子有種,你的種。”敖七直梗着脖子,與盛怒的父親大眼瞪小眼,對視良久,突然将頭一低,直挺挺跪了下去。
“阿父,兒想将馮氏女占為己有,求阿父成全。”
敖政快要吓死了。
他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個孽障,可又打不過——
太陽好大,好曬。
一定是聽錯了,他擡頭,呼吸,用力呼吸,克制憤怒。隈
“阿父!”敖七磕了個響頭,“求阿父成全!”
敖政扶着額頭,隻覺得頭暈目眩,搖了搖頭,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兒。
“孽子!你可知,她是你阿舅的姬妾?舅父舅父,舅舅如父啊!”
敖七臉頰浮出一抹燥熱,“怪隻怪兒子下手太晚。”
敖政咬牙切齒,罵聲都快湧出喉嚨了,又怕讓人聽見。
一把揪住敖七的臉,彎下腰來,低聲訓他,“你個孽障,馬上、即刻,收回你這荒唐的想法。這次回中京,為父立馬為你下聘……”
“阿父!”敖七擡頭,勇敢地直視着父親,“據兒所知,馮氏女對舅舅并無情分。而舅舅待她……更是無意。”隈
他不清楚馮蘊在舅舅心裡的地位,但可以想見,即便有幾分興趣,也無非見色起意,與他真心相許是完全不同的。
敖七讷讷地說着,連自己也不太敢相信的話,“阿舅府裡有十幾個姬妾,不缺馮氏一個。隻要阿父開口,阿舅必定同意。”
要死了要死了!敖政一口老血在胸膛湧動,恨不得馬上昏過去算了。
“小孽障啊,你叫為父說你什麼好?”
又吸一口氣,确保沒有人注意到父子倆,又繼續黑着臉訓人。
“收回你的小賊心思,聽到沒有?萬萬不可在你阿舅面前提及。”
敖政露出一絲警告,語氣嚴肅,“你阿舅并非重欲之人,今日會為一個馮氏女與丞相、太後,乃至滿朝文臣作對,豈會輕易轉送給你?你這腦子怎麼長的?”隈
“阿父!”敖七眼圈都紅了,“不試一下怎麼知道?”
“你……異想天開!”
“阿父,我想要她,很想,很想。”
敖七磕頭,一個接一個地磕下去,“兒子求你。隻這一次!兒子從沒有求過你什麼,隻要阿父肯為兒将馮氏女要過來,兒子從今往後必聽阿父的話……阿父說東,兒不說西……”
“我呸!”敖政使勁捏他的臉,恨不得把他捏醒,“你要當真得到馮氏女,你還會聽你阿父的話?就你那狗德性,都恨不得湊到人家跟前搖尾去了,眼裡哪還有父母?”
敖七:……
“孽障孽障啊!”敖政好似氣極了,老臉通紅,“再敢多說一個字,我敖家便沒有你這樣的逆子!”隈
敖七盯住他,一動不動地盯住,雙眼閃着狼一樣的冷光。
“好。”他突然冷笑一聲,扭頭一躍便縱步下了台基,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