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突然冷笑一聲,扭頭一躍便縱步下了台基,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期!”
“……”
敖政歎息一聲。
—
黃昏時,田莊裡生了火,炊煙袅袅。隈
馮蘊帶上兩個梅令郎,下荷塘裡去挖雪藕。
她沒有下水,看别人挖藕也很開心,那是一種不可替代的收獲感。
小滿見女郎有興緻,撐一把紙傘在她的頭頂,大滿在旁邊用蒲扇不停地為她扇風,幾個人臉頰都紅撲撲的。
敖政負着手走近,觀察片刻,才輕咳一聲。
“女郎采它何用?”
夕陽餘晖下,馮蘊笑得眯起眼,“一會台主嘗嘗便知美味。”
敖政很是詫異:“吃的?”隈
馮蘊微笑點點頭,看着籃子裡白嫩嫩的雪藕,示意梅令郎起來,“差不多夠了。”
敖政從來沒有想過,淤泥裡挖出來的東西,也可以吃入嘴裡。
“女郎真是家學淵源。”
馮蘊微微一笑,不想别人把功勞歸到馮家,耐心地解釋道:“是從家母留下的一本《農事要術》上知曉的,算不得什麼本事。”
敖政輕撫長須,“那也是了不得的,好學便是一樁要緊的本事。”
馮蘊道:“台主謬贊了。正因年少時太過笨拙,無人肯陪我玩耍,這才翻書來看,用了很長時間,方才有所領悟。”
她已經懂得了藏拙和閉嘴,說得沒有破綻。隈
敖政沒作他想,“原來如此。”
帶着兒子給的“心病”,敖政整天都在馮蘊的莊子周圍溜達,試圖做點什麼。
可惜,最後隻是厚着臉皮用了兩餐美味的飯食,到天都黑盡,什麼也沒有做成。
第60章
暗夜問香
這次韋铮帶來的侍從和禁軍,統共有百十來号人,存心要将長門莊裡的人全部押回中京治罪的,如今成了田地裡的農夫,也是萬萬沒有想到。寣
人留下來了,吃住便是問題。
裴獗也絕,直接讓人按北雍軍建制處理。
荒田旱地是吧?原地紮營,原地生火做飯,不和花溪村裡的人攪和。
有裴獗做主,有禁軍耕地,馮蘊樂得輕松。
可一到天黑,她就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