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藥堂,他便把卧室隔出一半。
裡面是一張木頭架子搭成的床,外面全擺的藥材,也虧得汪氏肯跟着他吃苦。
看到馮蘊,他連忙起身來作揖。遌
“裡正娘子來了,這邊來坐。”
馮蘊還個禮,笑道:“我是來找姚大夫讨藥的。”
上次姚大夫給阿樓的傷藥,很是好用,阿樓被韋铮傷得那樣嚴重,這兩日都已經可以拄着拐棍自己在房間裡走動了。
阿樓恢複得很快,孫家小郎的外傷,姚大夫也處理得很好,孫家人還拎了一隻獵到的小花雞來感謝姚大夫。
馮蘊這才驚異地發現,這位新來的鄰居,原來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隐世醫手,于是厚着臉皮找到姚大夫。
“戰場上瞬息萬變,最有用的就是外傷藥。煩請姚大夫多給我準備一點。”
“好說好說。裡正娘子要得可急?”遌
馮蘊想了一下,“急。”
姚大夫點頭,沒有再多問什麼,當即将家裡的存貨都找出來,一并交給馮蘊,然後不藏私地給出方子。
馮蘊感激不盡,“姚大夫,往後有什麼用得着我的地方,您盡管開口。”
汪氏看她這麼客氣,笑吟吟飛過來一眼。
“裡正娘子說的是什麼話?挨鄰側壁的人家,那就是親人,互幫互助,本是應當,我們也盼着大将軍打勝仗,這般安渡才能安度呢。”
姚大夫撫須而笑,面容親和。
“内人說得對,行醫者本該如此,若是我姚家的傷藥,可以多救一個人,那也是我老姚的福報。”遌
馮蘊再三謝過,告辭回家便吩咐邢丙給姚家送去了一石糧食,還有一匹花色素雅的布匹給汪氏,以表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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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七是太陽快下山時,才趕到花溪村的。
馮蘊為他準備了一餐餞行的飯菜,并把裴獗留下的那二十多個侍衛都一并叫上。
“我在花溪村很是安穩,用不着這麼多人,敖侍衛把他們都帶走。”
敖七搖頭拒絕。
“阿舅走前交代過,這些人是留給你的。”遌
其實馮蘊在花溪村種個田罷了,用二十多個侍衛,實在有點勞師動衆,她也沒有辦法像對待手底下的部曲一樣吩咐他們做事。
但是,他們不肯走。
敖七叫來葉闖,将人都交代給了他。
“我走後,你們唯女郎馬首是瞻。”
衆侍衛齊聲應,“喏。”
馮蘊不再多說什麼,将準備好的傷藥和信一并塞到他的馬頭。
“萬事小心。”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