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7頁)

  北雍軍有信心,讓齊軍過不了淮水。但退一步,長的是齊軍的志氣,也是新登基的正初皇帝的威風。

  但死守信州,晉軍必将付出巨大的犧牲……蟤

  這是一個兩難的問題。

  天亮時分,左仲興沖沖跑過來。

  “報——”

  隔着一扇門,也可以聽出他的喜悅。

  “大将軍,敖七來了。”

  裴獗眉頭微微一蹙,沒有回頭,目光仍在輿圖上。

  “讓他進來。”蟤

  敖七滿臉是笑地走進來,額頭浮汗,手提環首刀,肩膀上挂着一個大包袱。

  “将軍!敖七歸隊。”他拱了拱手,将包袱往裴獗的桌案上一丢。

  “女郎托我帶來給将軍的。”

  裴獗這才從輿圖上收回目光,看了敖七一眼,移向那個包袱。

  敖七沒有注意到裴獗的表情變化,整個人都沉浸在投奔軍營和“獻寶”的喜悅裡。

  他将馮蘊的信和傷藥一股腦掏出來,擺放在桌上,又想到什麼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張揉得皺皺巴巴的黃紙。

  “大将軍,這是女郎繪的圖,你來看。”蟤

  紙已經揉得很皺了,是馮蘊丢掉後,敖七又偷偷撿回來的,當寶似的放着。

  “女郎可不得了,會畫輿圖呢。”

  敖七小心翼翼地展開,生怕弄壞了它,那雙手撫着黃紙像捧着珍寶。

  裴獗又看了他一眼:“她說什麼?”

  敖七努嘴,示意阿舅看信,“信上都寫着呢。”

  女郎說了隻跟阿舅說正事的,敖七記得很清楚。

  可是,裴獗拆封看到最後,臉色卻呈現出一種十分古怪的變化,像敖七家裡那隻大黑狗看到前來蹭食的小白狗時,那渾然忘情的模樣。蟤

  “這個婦人……”

  他似乎想說什麼。

  又将話咽下去。

  敖七不知馮蘊很簡單的幾個字,在裴獗心裡激起了怎樣的波浪,卻無奈想起那天看到他們在馬背上失控的一幕,俊臉當即便垮了下來……

  “将軍,女郎說什麼了?”

  裴獗沒有吭聲。

  他将信收好,從馮蘊帶來的藥瓶裡拿出一個遞給紀佑。蟤

  “帶給溫将軍,說是腰腰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