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給溫将軍,說是腰腰的心意。”
敖七一臉懵然。
舅舅這麼大方,将藥賞給溫行溯?
一會說“婦人”,不稱“女郎”。
一會兒又親昵地喚“腰腰”,這些全然不像是看了一堆“正事”的反應。
敖七心都快碎了。
但少年的熱血也極易點燃,他很快被營裡大戰前夕的氣氛吸引了去。蟤
此時的信州城處于備戰的狀态,北雍軍時不時還得應付藏在百姓中間的齊軍的偷襲和騷擾。
城裡四處可見緊張的士兵。
城門上,“裴”字旗在秋風裡瑟瑟……
敖七策馬在城裡跑了一圈,才得到左仲帶來的命令。
“大将軍讓你即刻返回安渡。”
敖七回頭便是一聲低斥,“我不。”
左仲拿他很是無奈,“大将軍的吩咐。”蟤
敖七拉着臉,“我去找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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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獗沒有在自己的房裡,他去看溫行溯了。
回到信州,就是回到了溫行溯的老家,這座宅子便是溫行溯來信州時置辦的,馮敬廷從安渡出逃,也曾在這裡住過一段時日。
他們在蕭呈和馮瑩大婚前不久才返回的台城。
也因此逃過了一劫。
裴獗沒有太拘着溫行溯,自從他在破虜将軍的委任令上畫了押,裴獗便給了他一個将軍應有的待遇。蟤
住處、侍從,一應齊備。
攻破信州城後,裴獗甚至将溫行溯帶入俘虜大營,由着他挑人,要哪個便帶走哪個,不問原因不追究舊事……
人人都說裴将軍大氣。
可溫行溯知道,自己正被裴獗一步一步架上柴火堆,陷入無法回頭的境地。
他當然不是誠心投誠晉國。
當初不得不簽押,是因為晉國朝廷要治罪腰腰,如果他不應,那馮蘊就是窩藏和放走敵将的罪魁禍首。
一旦被韋铮押回中京,小命都要丢了。蟤
溫行溯怎可連累她?
一世英名毀于一旦,他也不容腰腰有半分閃失。
裴獗進門的時候,溫行溯正坐在軟榻上,一身雪白便服,看上去風度翩翩,不談才幹和能力,溫行溯的樣貌也極是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