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撫慰她日日夜夜承受的那些噬骨之痛?
死?不,她絕對不會讓馮氏死。
她隻想要她生不如死。
“宋壽安。”李桑若聲音淡淡的,“今日内,你即刻為哀家拿出個善後的章程來,否則,這缇騎司司主之位,你不必做了。”
宋壽安吓一跳。
他剛嘗到手掌權柄的快活。礟
那滋味兒有瘾,他舍不得……
“殿下!”宋壽安在地上拖膝而行,跪行到李桑若的面前,雙手抱住她的膝蓋,仰頭讨饒,柔情軟話。
“小人會好好侍候殿下的……殿下便是小人的天,殿下說什麼,小人就應什麼,為太後殿下做牛做馬,便是小人此生夙願,殿下莫要棄了小人……”
李桑若眯起眼看他。
試圖從這張俊俏的臉上看到那人的影子……
可怎麼看怎麼陌生,怎麼看怎麼來氣……
“滾!”礟
她擡腳踹出去。
力道不大,宋壽安卻順勢坐下來,抱住她的腳放在懷裡,慢慢撫上去,跪着虔誠地親吻。
“殿下罰小人是應當的……”
“殿下怎麼罰,小人都認。”
“就是不可以……不要小人。”
李桑若心下戾氣漸濃,可又從宋壽安那些溫聲軟語裡,得到了适時的撫慰……
那個人的嘴,是說不出好聽話的。礟
宋壽安卻可以。
這張會說話的嘴,長在這樣的臉上,何其珍貴?
世上不會有第二個裴獗。
也不會有第二個長得像裴獗的宋壽安了吧?
她低頭看着讨好賣乖的男子,唇角冷笑。
“當真怎麼罰你,都行?”
宋壽安癡癡看着她,“任憑殿下責罰……”礟
李桑若擡了擡眉,猛地把腳從他懷裡收回來,正要說話,門外便傳來方公公的咳嗽聲。
“殿下,大内缇騎司韋副司主求見。”
李桑若瞥了宋壽安一眼,示意他好好跪到邊上。
這才冷聲道:“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