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問:“為什麼?”
馮蘊反問:“你可聽說過晉國的大内缇騎司?他們是缇騎司的人。如果我不除去他們,那我在花溪村就永無甯日。避得開一次,避不開第二第三次,早晚會栽到他們的手上……”
金戈陰沉沉地盯住她,根本就不信她的話。
“我記得,上次裴将軍就要殺他們,是女郎保住了他們的性命?”媛
馮蘊微笑:“幾個小喽啰的命,我不看在眼裡。要死,也得死在該死的時候。”
金戈内心恻然,“女郎好一招連環計。”
馮蘊搖搖頭,“不,這還不夠。”
說罷,又微笑着看向金戈,“你與鐵馬為蕭呈賣命,到頭來圖了個什麼呢?卻連心愛的女子都保護不了,值得嗎?”
金戈問:“女郎又能給我什麼?”
馮蘊道:“在我馮蘊的眼裡,男女相愛不講門第出身。你和雲娘天生一對,本就該厮守在一起,還有你們的兒子衡陽,以後可以快活地生活在花溪村,或是你們想去的任何地方……”
金戈垂下眼簾,一言不發。媛
“你不用急着答複我。我給你時間。”
馮蘊微笑着瞥他一眼,扶起孔雲娥交到他的手上。
“任汝德那邊,要怎麼說不用我教你吧?”
金戈仍然沉默不語。
但馮蘊不擔心。
為了孔雲娥,他就不會對任汝德說出真相。
-媛
馮蘊穿着那身狐狸皮的氅子回到莊子時,把睡在她屋裡的阿右吵醒了。
小姑娘揉着眼睛坐起來,“舅母?”
馮蘊愣了下,過去安撫地拍了拍她,“快睡。”
阿右問:“是阿舅又打勝仗了嗎?”
馮蘊說過,有捷報随時來報,阿右便以為她半夜起身是因為裴獗打了勝仗。
“嗯。”馮蘊點點頭,看着孩童的雙眼在夜燈下變得明亮,突然有些心虛,“會打勝仗的。”
阿右點點小腦袋,“阿舅可真了不起。”媛
馮蘊不知說什麼了,将人按入被窩裡,掖好被子,“睡吧,明日還要去看你長兄抓的魚呢。”
阿右小嘴巴噘了噘,“舅母,你是不是不喜歡阿舅?”
馮蘊愣了一下。
大晚上的,跟一個六歲的小姑娘讨論這個?
“不要胡說,快睡。”
阿右撇一下嘴,“我阿母說,阿舅這種大冰坨子大木頭,是不會有女郎喜歡他的。舅母,你不要抛棄我阿舅好不好?他很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