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右撇一下嘴,“我阿母說,阿舅這種大冰坨子大木頭,是不會有女郎喜歡他的。舅母,你不要抛棄我阿舅好不好?他很可憐的。”
馮蘊哭笑不得。媛
她從沒有想過今生會幫敖夫人帶孩子。
更沒有想過兩個小孩這樣磨人。
上輩子,兩位金尊玉貴的小豆芽被敖夫人看得眼珠子似的,馮蘊這樣的姬妾,沾個邊都能讓她嫌棄,三年裡,也隻遠遠地看過兩眼罷了。
她不說話,拍了拍阿右,哄她入睡。
阿右卻呼啦一下站起來,鑽入馮蘊的被窩。
“今晚要跟舅母睡,要聽舅母講阿舅打勝仗的故事……”
馮蘊:……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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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渡城裡,今日特别熱鬧。
賀洽奉命治理安渡,有些日子了。
城裡的雞毛蒜皮和打架鬥毆從來不少。
他也認真解決,但從來沒有升過一次堂。
他是武将,公開審理這種事情,是文官幹的。
賀洽覺得自己幹不明白,但馮十二娘把人交過來,好一番振振有詞,事情逼到頭上了,将軍府裡還住着平原縣君,他不幹也得幹。媛
唉!
賀洽長籲短歎。
他想去信州打仗,而不是在安渡升堂。
“來人呐,将張氏兄弟押上大堂。”
賀洽手底下沒有衙役,全是兵卒,一個個身上都佩着武器,看上去很是兇悍,可是,張家兄弟被押上來的時候,臉上不見半點畏懼。
“馮十二娘誣告!”
“賀君,我們兄弟沒有殺人,冤枉。”媛
堂外湧來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
大家削尖了腦袋往裡鑽,其中很多是花溪村來的村民。
不等賀洽說話,外頭先嚷嚷起來。
“小民作證,張二餅兄弟幾個殺了人!”
賀洽:“安靜!安靜。”
人群安靜下來。
賀洽看一眼立在堂側的馮蘊,還有當時在場的證人,金戈、孔雲娥,以及花溪村的幾位村民,冷聲發問:媛
“你們親眼看到張二餅殺害了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