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又猶豫地道:“即使當真有個萬一。将軍也早為女郎想好了退路,賀某會為女郎大開方便之門,容女郎自去。”
馮蘊一怔,“這是将軍說的?”挘
賀洽有些猶豫,“将軍交代,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對女郎說這些喪氣話。”
馮蘊微微怔愕。
那天裴獗其實回安渡城了。
還帶着她在馬背上荒唐了那麼久,也親自把她送回的将軍府。
可是,他從來沒有提過一句。
難道那時,裴獗便預料到這場戰争的兇險?
馮蘊問:“今日過來,是想找詢問賀君,可否給我一張路引或是腰牌,容我自去信州……”挘
賀洽額頭青筋突突一下。
“女郎要做什麼?”
馮蘊道:“此戰關乎生死。久不得将軍回音,我不放心。”
賀洽看她嚴肅的模樣,感動不已。
至情至性的女郎啊,怪不得将軍為她着想。
這種時候,不懼兇險趕去前線的女子,不可多得了。
馮蘊看他激動的樣子,知道他是誤會了什麼,但也不想解釋。挘
她确實關心戰局,确實很怕裴獗吃敗仗,很怕蕭呈和馮瑩太過得意……
一旦想到會有這種可能,她就覺得自己白白重生了,以至坐立不安,每一刻都好像在烈火中煎熬。
“唉!”賀洽長長一歎,“女郎可想好了?”
馮蘊起身,朝他行禮。
“有勞賀賀洽眯起眼睛,歎氣道:“三日後,有送糧的辎重隊伍前往信州,女郎想去,賀某可安排随行,這樣也可保障沿途安全。”
馮蘊大喜,再次深深一揖。挘
“多謝賀不明白并州戰場到底發生了什麼,馮蘊是無法安心的。
可是聽說她要前往信州,長門莊裡的人,當即有了危機感。
韓阿婆更是第一個反對。
她抱着馮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
“十二娘重義,阿婆都曉得。可那打仗是男子的事情,十二娘去了又有何用?”挘
馮蘊微笑着溫柔地安慰。
“阿婆,我隻是去信州,那裡沒有打仗,有北雍軍守着。”
阿婆吸鼻子,抹眼淚,嗔怪地看她,“不要以為老仆眼瞎耳聾,什麼都不知情。信州危險着呢,齊軍混到百姓裡,三天兩頭刺殺晉軍。沒有打仗,可比打仗還危險……”
馮蘊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