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1頁)

  那她就再澆澆水吧。

  “将軍。”她輕輕笑了聲,好像怕冷似的将手伸入裴獗的胳膊窩裡,與他近了些,仰頭相視,眼裡像有撩人星火掠過,潋滟而傷感。

  “前陣子花溪村的事情,妾本不想告訴将軍,以免将軍分神顧我。可事到如今,妾不得不說了……”糜

  裴獗看她黑瞳染霧,語氣微微一沉,“何事?”

  馮蘊眼睫微顫,将張二餅和大内缇騎司如何在花溪村盜糧沉河,如何将污水潑向她,又如何殺人陷害最後在堂上指認受人指派等事,告訴裴獗。

  “那夜,若不是我幸運遇上将軍回來,已是名聲盡毀,隻怕就要與将軍天人永隔了……”

  在她說大内缇騎司時,裴獗臉上不見情緒,更無意外,可天人永隔四個字,卻似觸到他的神經,他黑眸微微一深,彎下腰,将馮蘊攬入懷裡。

  “不會。”

  他氣息灑在耳側,涼涼的。

  馮蘊擡起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感受着他的體溫,唇角微微一牽,“我遠在花溪村,和太後殿下無冤無仇,她尚且這般害我,若來日我跟将軍回京,伸手可及……”糜

  她沒有再說下去。

  隻是看着她,雙唇微抿,眼裡的憂色若隐若現,明豔的臉好似染上一層霧氣,是裴獗難以抗拒的脆弱和嬌軟。

  他大掌收緊,力道很大。

  “我的人,我自會相護。”

  突然便湧上一股酸澀,馮蘊微微退後,望着他輕笑。

  “如何護?防得了君子,防不了小人。能防初一,防不了十五。在皇權面前,将軍是臣子,太後是天子之母,有至高無上的權威,她要殺我,将軍防得住嗎?還是說,将軍認為界丘山的劫匪、花溪村的流氓,都不會再出現?”

  上輩子被李桑若禍害不止一次。糜

  她情緒難免起伏,再看裴獗皺眉不語,突然便生戾氣。

  “若有一日太後要害我性命,将軍會豁出一切護着我嗎?不惜舉兵造反那種?”

  他眼瞳突然便暗下來,馮蘊見他不說,踮起腳尖,便伸出手去,親他的嘴。生氣時的馮蘊很是發瘋,那侵略性與裴獗禍害她時如出一轍,真是個青出于藍的好學生。

  “将軍說話。”

  點火燎原,裴獗被逼得喘不過氣,看一眼孤寂伫立的石碑,掌住她一截細腰,生生将人拉開。

  “蘊娘!”

  “怎麼不叫腰腰了?”糜

  馮蘊雙眼微眯,知他身子敏感還步步緊逼。

  “不是喜歡喚腰腰的嗎?聽到太後,連腰腰都不叫了?”

  沒有什麼情緒的聲音,從風中彌漫過來好似帶着無窮的誘惑,裴獗呼吸亂了,不知觸動到哪一根心弦,他突然扣住馮蘊的後頸,傾身吻住她。

  這個吻很兇。

  每次被她逼得無奈,就是這般。

  馮蘊仰起頭,在他唇間輕哼出聲。

  原本隻是想逼他直面李桑若的事情,而不是要在墳前激吻,不料他貼上來便滿是掠奪,指尖如同探尋甘霖的魔物,很快便施法般将她的身子軟成一灘水,化在他懷裡。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