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8頁)

  回房後,她便讓大滿去找葉闖打聽情況。

  然後慢條斯理地把濮陽九給她的冊子拿出來翻閱。

  怪不得他會說出那什麼“醫者仁心”的話,因為這冊子上的内容,對女郎來說,實在太冒犯了。坸

  濮陽九還在裡面夾了一張紙條。

  “女郎無父母親眷在側,定是無人教導,那某便用醫者之言,對女郎言之二三。”

  濮陽九寫得很委婉,但馮蘊看明白了。

  大意是裴獗患有陽燥的症候,常以藥物控制,濮陽九雖是行醫之人,也知是藥三分毒的道理,即使他盡心調理,仍常常難以壓制,然後便是教導她要多為将軍纾解,諒解他是“病人”,忍耐忍耐,然後又隐晦的說了點别的什麼,馮蘊看得似懂非懂……

  “這人有病。”

  她翻看冊子倒是沒有什麼感覺。

  因為那種東西她以前就看過,也就是大婚前用來教導女子“知人事”的啟蒙書籍,對她而言太低段了,翻一下,便随手壓在榻下。坸

  這時大滿回來了。

  她臉頰有點紅。

  “葉侍衛說,女郎,女郎還是不要打聽得好。”

  馮蘊就納了悶了,“為何不能打聽?”

  大滿低下頭,咬着嘴唇。

  “葉侍衛不肯說。但仆女方才去聽了幾句牆角,他們說,說……”

  馮蘊受不得有人在跟前吞吞吐吐,沉下臉來。坸

  “說什麼?事無不可對人言。”

  大滿耳根都紅了,可馮蘊雙眼冷冰冰看來,她又覺得正該是自己表現的時候,“女郎可知,将軍有一綽号?”

  綽号?馮蘊盯住她。

  大滿輕輕吐出三個字,“裴大器。”

  馮蘊哦一聲,“那又如何?”

  贊他大氣,這不是好事嗎?

  大滿看女郎根本就沒有明白什麼意思,垂着眼道:“我方才聽兩個營裡士兵在閑談,說……女郎不易,要吃那樣大的苦頭。”坸

  馮蘊不是從大滿的話裡弄明白的,而是她滿臉通紅欲言又止的樣子。

  她平靜地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大滿道:“此事要不要禀将軍知曉,讓人閑話這些事,畢竟,畢竟不大好……”

  “有什麼不好的?讓人說不少肉。無妨。”

  要是上輩子的馮蘊,可能羞都羞死了。

  現在這種事情,無損她分毫。

  行軍打仗在外,營裡都是血氣方剛的兒郎,少則數月,多則數年,本就躁動,而北雍軍軍規又嚴,不像有些軍營那般設有營妓,沒有地方打發和消耗的精力,用來啐嘴子,說幾句臊話,太正常不過了。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