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打仗在外,營裡都是血氣方剛的兒郎,少則數月,多則數年,本就躁動,而北雍軍軍規又嚴,不像有些軍營那般設有營妓,沒有地方打發和消耗的精力,用來啐嘴子,說幾句臊話,太正常不過了。坸
再者,别人也就是談論一下,何須計較?
她讓大滿備上筆墨,拿來品書寫好的賬本,就開始給城中大戶豪紳們算賬……
阿母說,世上大部分的财富都掌握在百分之二的人手上,在并州城她才認識到這個說法的正确性,覺得阿母十分了不起。
她相信,這百分之二的人,足以養活并州城的百姓,供養北雍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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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九看着馮蘊離開,并沒有去傷兵房,而是交代了兩個藥童去換藥,然後去了大營。
裴獗正和鄧光說着話,濮陽九就進來了。坸
也不吭聲,恭恭敬敬地立在一側。
裴獗問:“有事?”
濮陽九雙手揖禮,淡淡地笑。
“等将軍忙完政務。”
裴獗默然看他片刻,又同鄧光交代幾句,就吩咐他下去了。
鄧光一走,濮陽九又道:“請大将軍屏退左右。”
裴獗蹙了蹙眉,擡手:“你們都下去。”坸
“喏。”
房裡的侍從都退下了。
濮陽九馬上換了一副表情,方才的君子端方一掃而空,馬上換上嬉皮笑臉的纨绔模樣。
“恭喜妄之将做新郎。”
裴獗道:“多謝。”
他的反應就比馮姬正常多了。
濮陽九大為欣慰,“妄之在這個節骨眼上大婚,弟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倉促,弟沒有備禮,隻好以此物相贈……”坸
裴獗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隻見濮陽九掏出個兩個小瓷瓶。
都是上等的瓷器,一個青瓷,一個白瓷,用這樣的好東西裝着,裡頭定是好物了。
裴獗沒什麼表情,隻是看着他。
濮陽九将瓷瓶推到他面前,示意他看瓶身上貼的标簽。
“青瓷曰珠媚,白瓷曰玉戶。”
見裴獗目光冷邃的看着自己,濮陽九又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此物我已研制數載,自從得知妄之的疾症,便已在準備,打算在妄之大婚時獻上。前幾日妄之犯病,我覺得應當早點備上一些,這不是恰好就用上了嗎?”坸
裴獗道:“有何好處?”
濮陽九表情很是微妙,“好處可就大了。恕我直言,以妄之的體型女郎難堪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