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蘊白她一眼,拍開爪子。
“去,收拾收拾,準備回安渡吧。”
病好得差不多了,她想念鳌崽,想念長門了,成日待在信州不是個事,而且,她和裴獗眼下的關系,還挺尴尬的。
說夫妻不是真夫妻。蚩
說不是夫妻,外人卻都喚她夫人。
前幾天養着病,裴獗不好多說什麼,她現在能吃能睡能跑了,裴獗也發了話讓她回安渡,就應該自覺一點滾,不要讓人難看。
這次裴獗表現不錯,就當是她的誠意吧……
小滿聽說要回安渡了,當即歡呼,麻溜的下去收拾東西。
大滿猶猶豫豫,看着她欲言又止。
馮蘊:“想說什麼就說吧?”
大滿想說這個時候,女郎不該離開将軍,可話到嘴邊,她又想起女郎的性子,知道說了沒什麼用,垂下眸子便搖了搖頭。蚩
“仆女沒什麼說的。”
馮蘊猜得到她的心思,揚了揚眉。
“那就下去收拾吧。”
大滿道:“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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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馮蘊都沉浸在歡喜中,為那些懷疑的種子正在茁壯成長。
她當然不信來宣旨的公公會失足跌入河水。蚩
一定是裴獗動的手。
而且在他死前,裴獗肯定從他嘴裡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至于滿不滿意,她無從猜測,但裴獗這麼做,便是要給中京的一個下馬威。
裴獗要讓中京知道——
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什麼時候回京叙職,要不要和齊國和議,是他說了算,而不是龍椅上的三歲小兒。
裴獗的野心,終于長出來了。
他想更大的權勢,就勢必動搖到李氏父女的根基。蚩
怎麼可能會沒有矛盾呢?
沒有矛盾,她也會制造矛盾的。
裴獗和李桑若,這輩子也好不上了。
李桑若要怪,就怪她那個貪得無厭的爹吧。當了國父,做了丞相,外孫坐上了龍椅,女兒臨朝稱制,手握重權仍然不知足,還要結黨營私,排除異己……
那就該付出代價。
馮蘊很期待大兄不用再憋屈說出“大晉朝廷”的那一天,也期待看到李桑若徹底失去裴獗而痛哭流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