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今夜在這裡的是左仲,說不出這樣的話,紀佑是個膽大的,一句話刀子似的剜在溫行溯的心上。
夫妻。騚
他們是夫妻。
看着紀佑的笑,那痛苦的感覺在心裡慢慢地擴大,短短幾步路,卻再也邁不過去……
屋子裡,馮蘊的手揪着被子,毒入顱腦,渾不知自己在說什麼。
“大兄……大兄别走……”
裴獗眼睛赤紅,盯着她不說話,高大的身軀利落精勁,兩條腿長而直,極顯淩厲地站在榻邊看着她……
屋裡一片死寂。
沒有聲音,隻有風雨。騚
馮蘊突地有些畏懼。
自來有人說裴獗薄情寡義,情緒無常。可這陣子他對她其實算好,她也忘了這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裴閻王……
“腰腰,你該吃些教訓。”
裴獗臉上暗沉一片,将她顫歪歪的分開,盤在自己的腰間控制住,不讓她亂蹬亂踢,這才微微傾身,拿她那一片瓷白的肌膚當成上好的銀光紙,捉筆而書。
一隻羊毫筆走龍蛇,細緻周到,遊走到哪裡便酥到哪裡,馮蘊敏感的身子經不住這樣的玩弄,渾身綿軟,肩膀微顫,幾乎要被他逼出淚來,手臂根本支撐不住,不消片刻便軟得一塌糊塗。
“别弄了……”她低低嬌哦。
天生一把好嗓子,什麼都不做,就喊得人骨頭酥麻。騚
兩人貼得很近,裴獗卻好像察覺不到那具身子在微微的顫抖,面色沉冷,慢慢移筆,如在臨摹一幅媚态橫生的美人圖,輕點,按壓,勾纏撚磨,慢條斯理。
馮蘊的心瘋狂跳動着,意識模糊。
溫熱的水,好似将她從外到内浸濕,催動的激浪占據了她全部的思考,抖動的,跳躍的,翻滾的快意在筆尖擴散。
她好難受。
馮蘊下意識後仰,輕喚。
“将軍……”
裴獗嘴裡沒有一個字。騚
仿佛天生就有驚人的耐受力,克制着,從容不迫。
馮蘊空虛難耐,腰胯扭動着在他身上胡亂磨蹭,“夫主,将軍,大将軍,裴郎呃……不要鬧了……”
她要瘋了。
一連叫出幾個稱呼,男人都不回應,毫不留情地操縱筆尖擦過她滑嫩的身子,順勢将拇指碾壓上去,摩挲片刻,用力按揉。
“裴狗!”她罵,帶着奇怪的哭腔,“狗男人……嗚到了。”
裴獗漆黑的眼盯住她,呼吸微重,但克制隐忍于他已成習慣,再是難熬,情緒亦不見起伏,一張俊臉好似千年寒冰。
“可惡……可惡的狗男人……”馮蘊身上狂潮洶湧,抖得厲害,聲音含媚帶怯,低低喃喃着,“為什麼欺負人?為什麼要欺負我?”騚
“為你好。”他突然道:“揉開些等下你少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