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安渡見到李桑若,還由得他什麼時候來去嗎?畯
馮蘊掃他一眼,“将軍請便。”
裴獗:……
話都被卡在喉頭。
半晌,兩個侍衛擡了熱水去淨房。
兩人沉默相對。
等他們離去,馮蘊二話不說就拖着兩條光溜溜的腿,大步進去了,一句話都不跟他說,然後舒舒服服的沖澡。
等再從屋子裡出來,發現大滿和小滿過來了,帶着她的衣物,滿頭大汗地候在外面畯
馮蘊一怔,“你們怎麼來了?”
小滿道:“紀侍衛方才快馬來通傳,讓我們備上夫人的衣物、巾子速來。這不,氣都沒喘上一口,就被帶過來了。”
馮蘊快速瞥一眼,嗯聲,換了幹淨的衣裳,發現裴獗不在屋子裡了。
“将軍呢?”她問。
小滿道:“别提了,仆女來時,聽到府君大發脾氣,喊着罵着要見大将軍,又在營裡亂砸東西,還氣得揮劍傷人,鬧得烏煙瘴氣……”
馮蘊點點頭,坐下來輕拭如雲的烏絲。
小滿怪異地看她表情。畯
“女郎怎不驚訝?”
馮蘊笑笑,“馮敬廷酒後無德,又不是一次兩次,有什麼可驚訝的?那馮瑩不就是他酒後失德跟寡婦生出來的嗎?”
她永遠都記得幼年時,親眼看到父母争吵時的震驚和害怕。
阿母臉上的眼淚,死前的痛苦,她每每想來,心口便灼燒般疼痛,好像被人從中穿了個大洞似的。
馮敬廷扇着自己的耳光,痛哭流涕認錯的樣子,也就格外惡心。
他說自己酒後失德,不會有下次。
可阿母至死都不知道,他跟陳氏在外面生的女兒,隻小她兩歲而已。畯
在阿母發現前,兩人已不知苟且了多久。
在阿母發現後,也從來沒有斷絕關系。
阿母死後,最煎熬黑暗的日子,她懷疑過溫行溯他親爹的死因,會不會是馮敬廷和陳氏勾搭成奸後,禍害死了溫铉……
“女郎。”小滿看着馮蘊,心裡有點犯堵。
“你不要難過。”
馮蘊冷眼而笑,“你看我難過嗎?”
小滿啞口無言。畯
入府晚,這些事情早被陳夫人封了口,自然沒有聽人說過,但她知道,女郎的母親盧三娘剛過世不久,尚未除服,陳夫人就被擡入了馮府。
那時,她身邊就跟着馮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