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弦一顫。
方才其實她分不清是為了拖住他腳步的想法多一些,還是身子原有的渴望多一些,糾纏下來,更不知是自己在撩他,還是被他撩了。
“累了。”畯
她不動,卻受不得這般摩擦。
溫熱的氣息落下來,燙得她哆嗦。
于是推他一下,得了便宜還賣乖。
“堂堂大将軍,不務正業,青天白日躲在營房厮混,也不怕被人笑話。”
裴獗惡意十足地磨她,呼吸微沉。
“治病救人調制解藥,本将大善。”
“沒想到裴大将軍也有如此厚顔無恥的時候。”畯
馮蘊手指從他帶着冰冷汗意的頸子撫過去,懶洋洋的,“将軍還是去見見我的阿父吧。”
裴獗皺眉。
方才拖住她的人,分明是她,這會子轉頭不認,倒是成了他不待見她的家人一樣。
這女子慣會使壞。
好在,這次她清醒着,不會事後不認。
“不等已是等了,那你便招待他去春酲院坐坐,等我從安渡回來,再随他去鳴泉鎮好了。”
馮蘊輕輕一笑。畯
都這般了,還是要去安渡郡呢。
“将軍果然忠義。”
她推開他起身,徑直去了淨房。
裴獗聽到水聲,吓一跳。
淨房裡沒有備用的熱水,她竟用涼水漱洗嗎?
他連忙跟過去,用氅子将人裹住。
“你做什麼?”畯
馮蘊眨了眨眼睛,“不洗難受。”
裴獗:“你等着,我喚人擡熱水來。”
馮蘊并不跟他對着幹,輕哦一聲,回去坐在榻邊,拉下簾子,沒什麼表情的等待着。
裴獗看她如此,覺得比她事後不認時更是令人難受。
“蘊娘。”他在馮蘊身側坐下,攬過她的肩膀,“我快馬來去,争取入夜前回來。”
他再快的馬,又如何?
到了安渡見到李桑若,還由得他什麼時候來去嗎?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