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軍交給我的。讓微臣務必親手交給太後……”
李桑若仍沒反應過來,“何物?”
韋铮瞄一眼半死不活的宋壽安,“宋壽安之物,大将軍讓人割下來的。用鹽腌着,這個天,應是沒有壞掉……”
李桑若腦子裡轟的一聲。
她的視線從宋壽安的臉,慢慢落入罐子裡,那鹽漬的物什變了顔色,格外醜陋……
惡心感便那樣鋪天蓋地地湧上來。
“嘔……”仞
她突然捂住胸口,嘔吐兩聲,将手伸給韋铮。
“扶哀家出去,快!扶哀家出去。”
韋铮扶住她的胳膊,回頭望一眼在刑架上掙紮嗚咽的宋壽安。
“這東西怎麼處置?”
李桑若狠狠剜他一眼,頭也不回。
“丢去喂狗。”
韋铮心中冷冷一笑,低聲道:“那姓宋的呢,他和方福才勾結,欺瞞太後,罪大惡極……”仞
“讓他死。讓他去死。”李桑若咬牙切齒,着實惡心壞了,半步都不願停留,徒留宋壽安痛苦地嘶吼。
門再次被重重合上。
韋铮道:“依臣所言,宋賊眼下還不能死……”
李桑若猛地擡頭盯住他。
“你說什麼?”
韋铮道:“臣以為,宋賊是方福才一案的重要證人,他還死不得。”
李桑若從來都沒有要動方福才的心思。仞
一來,方福才對她忠心,好使喚,她不在意方福才貪墨的那點小錢。誰不貪呢?換一個人來,不如他好用,說不定更貪。
二來,韋铮和方福才狗咬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争寵而已,構陷罪名的事情,她見多了,并不想真的把方福才打壓下去,讓韋铮得意。
他們互咬,才是李桑若想要的。
沒有絕對的忠心,但有絕對的敵人。他們仇恨對方,她才能在中間掌握平衡……
這個道理,是她從熙豐帝身上學來的。
要不然,熙豐帝病弱之軀,又如何左右裴沖裴獗父子,讓他們為自己沖鋒陷陣?
她從那個早死的男人身上學到了很多。仞
都是他教的,都是……
李桑若走得很快,胳膊有些僵硬,好像背後有鬼在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