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就是議館?”
馮蘊道:“縣君可要去看看?”
濮陽漪點頭,“要的要的。我正有此意。那你們說話,我四處走走?”
馮蘊微笑應聲。
在短短時間内修出這樣一座議館,雖然是舉兩國之力,但其中的功勞,就算是馮蘊想要謙虛,隻怕工匠們都不允許。荑
此中确實運用了很多巧思,才能讓簡單的結構,顯出如此的大氣恢宏。
濮陽漪是當真被議館的建築震驚着了,帶着幾個仆從便離去。
馮蘊看着欲言又止的溫行溯,望一眼陳夫人幾個,唇角揚起冷笑。
“她又為難你了?”
溫行溯歎氣,“是我不争氣。”
馮蘊沉默。
陳夫人再不是,都是溫行溯的親生母親,所以,她很少在溫行溯面前說她和馮瑩的壞話。荑
陳夫人對溫行溯的情感,也是有些複雜的。
前夫留下的孩子,說她不在意吧,管束得又比誰都嚴厲,就馮蘊打小看見的,溫行溯比京中的世家子弟,都要辛苦,不然也不會學出個文武全才。
而這些,除了溫家的家世祖訓,其實也有陳氏嚴厲逼迫的功勞。
要說她在意吧,她對溫行溯,又遠不如對馮瑩、馮梁和馮貞三姐弟來得關懷。
尤其是馮梁和馮貞兩個小的,更是被陳氏慣得無法無天,寵成了心肝寶貝……
溫行溯的糾結,馮蘊體諒。
“大兄往我身上推便是……”又笑一聲,“無論他們說你什麼,你就說,是我逼你的。”荑
溫行溯看她一眼,溫聲苦笑,“我堂堂男兒,這都受不住麼?要往你一個女子身上推?”
馮蘊不說話,沉着臉走向食肆。
這個時候南葵和柴纓等人都出來了,還有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也圍在左右看熱鬧。
“長姊。”
馮瑩看着她沉着臉走近,率先下矮樁,朝馮蘊溫柔行禮,目光裡隐隐有着對她的擔憂。
“好久不見,你在那邊過得可好?”
馮蘊不動聲色地看着這張臉。荑
隔了一世,不得不說,竟然有一種陌生感。
前世在她死前,馮瑩早已不是十幾歲時的純善模樣,她變得越來越像她的母親陳夫人。尖利、陰毒,每一個毛孔裡都流着肮髒的血……
但這個時候的馮瑩,還是跟後來有些不同的。
一朵清純小白花,纖弱甜美,不染塵埃,說話聲音細,謙虛低調,從不張揚,話裡話外都是為别人着想……
在台城時,馮蘊和孔雲娥每次被人欺負,最後出來替她們求情的,都是馮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