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喚仆何事?”
淳于焰道:“備水。”
桑幼應諾。
他聽見了主子破碎的聲音。濡
但他不敢問,很快消失在屏風外。
淳于焰面色沉靜地扶桌起身,門外便傳來急促的腳步。
屈定人還沒到,聲音先到了。
“世子,世子可在?”
這些謀士在貴人跟前是很得臉的。
殷幼沒有攔他,跟在後面幫他叩門,笑着問:“屈先生,可有什麼好事?”
屈定的聲音裡是藏不住的欣喜。濡
“自是。等見了世子再說……”
淳于焰微微沉眉,側目看着那張面具,拿起來戴好,又整理了一下衣襟,端坐沉聲。
“進來。”
門嘎呀一聲響,銅燈被風吹得忽閃忽閃。
屈定走近,看着燭火下那張不會有表情的面具,微微一揖。
“世子,仆查到消息了。”
淳于焰端起早已涼透的茶盞,“說吧。”濡
屈定走到他的身側,這才低頭,與他耳語。
淳于焰的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出劇烈的驚詫,慢慢轉頭看着屈定,見他再次點頭,窒了窒,脊背的汗意被冷風一吹,渾身發冷。
許久才發出涼涼的一笑。
“果然是個瘋子!”
他想過許多馮蘊中毒的真相……
唯獨沒有想過,兇手竟是她自己。
“敢對自己下此烈藥,不怕斷子絕孫,夠狠辣,夠歹毒……”濡
屈定歎息,“仆眼下隻能查到這麼多。那藥是馮十二娘配的無誤,但藥方不知她從何而來。仆讓相熟的大夫看過,此藥甚是奇巧,也極為猛烈,虎狼之藥啊……”
他看淳于焰一眼,感慨。
“馮十二娘,當真是沒有給自己留後路。”
淳于焰冷笑。
那種奇怪的冷意,就那樣不設防地鑽入他的骨頭縫裡。
好似帶着方才幻夢裡的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