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過譽了。”軩
馮瑩朝李桑若行了個禮,擡起頭,微微淺笑,很是真誠,眼裡甚至露出亮光來。
“來鳴泉三日,今日才有幸看清太後真容,這才叫真正的國色呢,芙蓉花不及,使我見之羞愧,形穢也……”
李桑若眉梢揚笑,“馮夫人真會誇人。長得好看,嘴也這麼巧,怪不得讨齊君喜歡。”
馮瑩應承下來,羞澀地一笑。
“這哪裡是誇啊,我嘴笨,說不出太後姿容之萬一。更何況,容貌隻是外在,太後才情才是一絕呢,誰人可及……”
人都喜歡聽好的,誇的。
李桑若和馮瑩也沒有例外。軩
兩人互相說了些客套和恭維的話,竟很是投緣的樣子,一見如故。
李桑若幾乎下意識便将矛頭指向了馮蘊。
“夫人這樣好的美人兒,怎會有那樣一個姐姐?”
馮瑩尴尬地笑,“是不是長姊給太後添麻煩了?”
“那倒也沒有。”李桑若擡擡眼皮,“坐上哀家這個位置,誰還麻煩得了我?”
又一頓,瞥着馮瑩笑道:
“隻是聽說齊君有意把她接回去?替夫人感覺難受罷了。”軩
馮瑩心驚肉跳,猜不出李桑若說這些的意圖,含笑道:
“夫主若有此意,妾也不便過問。我們家人,也都很想念長姊,要能阖家團圓,也是大幸。”
李桑若笑了一下,半真半假。
“那哀家便願夫人,早日得償所願了?”
“同祝太後殿下。”
兩人會心一笑,各自離開。
李桑若看着那纖纖背影:“這位馮夫人倒是個溫婉可人的,不知平原為何要說她十分狠絕……”軩
陳禧哪裡懂這個?
他喏喏地應對着,小聲道:
“殿下可要把跟平原縣君的計謀告訴唐先生?”
李桑若斜他一眼。
“哀家才是臨朝太後。”
她要靠自己的本事力挽狂瀾,赢回信州。
讓裴獗,讓父親,讓天下人刮目相看,不想讓唐少恭插手。軩
卯時至。
雙方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