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7頁)

  蕭呈想到什麼似的,眉目微沉,突然握緊拳頭……

  莫不是她真的有了身孕,不想被濮陽父子知道,進而受到李桑若的毒害,這才輾轉找她自己熟悉的姚大夫?

  想到這個可能,蕭呈心下突然如有火燒。

  上輩子的渠兒也是在三年後懷上的,這輩子竟是現在就要跟裴獗生孩子嗎?

  他加快腳步,好像絲毫感覺不到頭頂的煙雨,吉祥撐着傘,放小跑都跟不上,不停喚“陛下”。嵃

  公孫炯和胥持也愣住。

  “陛下,陛下,步辇在這裡,這邊……”

  “陛下這是要去哪裡?迦律聖僧是在松崖相候……”

  蕭呈好似沒有聽見,大步流星在凄風冷雨裡奔走,不過轉瞬,已濕了半幅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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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儒是快天亮時才趕到信州的。

  馬車搖搖晃晃,差點去了他半條老命。嵃

  他進門的時候,濮陽九已經在裡面了。

  裴獗坐在木榻邊,手圈着她,一言不發。馮蘊躺在被窩裡,眼睛緊閉,雙頰潮紅,嘴唇卻有些反常的發白。

  小滿喚了兩聲“夫人”,她都沒有回應,吓得小姑娘紅了眼睛。

  裴獗也有些緊張,冷臉發寒。

  “夫人到底何事?”

  濮陽九是方才趕到的,

  得知他另外從安渡叫了姚大夫,濮陽九心情不太愉快,不想多說,瞥一眼姚儒,想看他有怎麼個說法。嵃

  不料,姚儒看一眼馮蘊,沒有把脈便拱手回答。

  “回将軍話,夫人隻是疲累,沉沉睡去,多休息片刻便好。”

  濮陽九瞧他一眼,目光裡已經少了輕視。

  “夫人自訴心慌氣短,我摸她脈象,寸脈沉,細弦,力弱。分明是肝氣郁結,氣血逆亂……”

  姚儒朝他拱了拱手,微微一笑。

  “公子切脈,可有察覺夫人寸關尺三部脈,圓滑,流利,氣血充盈……”

  濮陽九挑眉,“是又如何?”嵃

  姚儒道:“夫人這是癸水将至,身子不适,易疲乏。”

  濮陽九笑道:“不切脈而知人疾,姚大夫了不起啊。”

  姚儒看着眼前的年輕人,目光一變再變,顯然是對他懷疑至極,輕輕一笑,溫和地道:

  “這算不得什麼本事,隻因我為夫人問診過,記得夫人的小日子。”

  濮陽九哦一聲,也在觀察布衣素服的姚儒。隻見他眉眼柔和,舉止氣度并非尋常民間赤腳所有,不由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