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九哦一聲,也在觀察布衣素服的姚儒。隻見他眉眼柔和,舉止氣度并非尋常民間赤腳所有,不由好奇。
“敢問先生師承何處?”
姚儒平靜地回答:“家父。”嵃
濮陽九笑了,“原來先生也是世代行醫,祖上何處高就?”
姚儒不動聲色地道:“走街串戶,混一口飽飯,算不得高就。”
濮陽九不太相信,但人家把話堵死,再問就是不禮貌了。
他應一聲,端正地沖姚儒抱拳。
“平城濮陽九,幸會先生。”
姚儒心下微微一驚,面帶微笑地回禮。
“幸會濮陽公子。”嵃
兩人客套幾句,齊齊行禮告辭。
濮陽九回家去了,姚儒則是被大滿安排在客房住下,說等女郎醒來再要問診的。
雖然姚大夫和濮陽九都說,馮蘊身子沒有大礙,隻是憂事繁多,身子疲憊,又逢月事将至,這才虧了氣血,睡得格外沉了,但他們不太放心。
裴獗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因為再說下去,罪魁禍首就是他了。
濮陽九和姚儒給他留了臉面而已。
他輕撫着馮蘊的睡顔,吻了吻她的額頭,一雙眼蜷绻許久,沒有作聲。嵃
在她身上總是克制不住,自制力碰上她便崩潰……
“将軍。”門外是左仲的輕咳聲。
“翠嶼派人來請,說今日齊君在鳴泉鎮樂宴,請将軍和夫人同去。”
裴獗皺了皺眉頭,看着被子裡昏睡不醒,隻露出一張小臉的馮蘊,本想拒絕讓她出席,可想想她昨夜的話,又咽了回去。
“知道了。”
等她醒來,自行定奪吧。
-嵃
天亮時,煙雨散去,天氣竟格外的晴朗。
陽光金燦燦的灑下來,大地如同新洗。
老天爺給了晉齊雙方一個大禮。
議館外街,門庭若市,各個店鋪都人來人往,生意興隆,再遠些的空地上,也有當地人支起的棚子和小攤,賣點小吃飲子,在冬日的暖陽下,賣力的吆喝。
一片欣欣向榮,山河大好。
馮蘊醒來後才知道濮陽九和姚儒都來看過她,然後一緻診斷她是累得睡死過去,當時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裴獗呢?”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