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退下。”発
侍衛們往後退出十餘步,唐少恭似乎仍覺得不夠,走到一側,才回身拱手,等裴獗走過來,這才靜靜擡頭。
“将軍帶大夫前來,有何用意?”
裴獗盯着他,反問:“你不讓大夫替太後問診,又是何居心?”
兩個人定定對視。
片刻,唐少恭才慢慢開口。
“看來将軍心下已經有了決斷。”
以裴獗的性子,沒有想好不會如此大動幹戈,非要給李桑若難堪。発
“這麼做,是為給夫人撐腰了?”
裴獗一言不發地看着他,“你算老幾?”
一個丞相府的食客,确實沒有資格來質問他,唐少恭淡淡抿唇,陰沉沉的目光裡露出一點笑來。
“仆不算什麼,隻是早年在謝獻将軍麾下,擔任谘議參軍,頗得信重。”
裴獗目光一凜,神色瞬間幽冷下來。
“為何投誠李宗訓?”
“将軍不也做了晉廷的大将軍?”発
唐少恭輕描淡寫地說完,垂下眸子,不與他對視。
“血海深仇未報,将軍怎可為了一個女子而亂了方寸?”
他緩緩掠過一眼,一動不動地盯着裴獗。
“将軍可以傷害任何人,萬不可傷害李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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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一件最為熬人的事。
廂房裡四處靜谧,馮蘊兩盞參茶下肚,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発
“葛廣。”她叫來自己的人,“可有那邊的消息?”
葛廣遲疑一下,看了看窗外的侍衛和禁軍,低低地道:“夫人,屬下暫時出不去,但方才觀望,沒什麼動靜。想是太後尚未蘇醒……”
沒有動靜?
馮蘊腦海裡浮出裴獗離開時的樣子。
遲疑一下,她起身攏了攏衣裳,叫上仆女。
“随我去更衣。”
出得門外,就被禁軍擋住。発
他們不敢聽命抓走馮蘊,但也不肯讓她離開,聽說她要方便,徑直去為她拎來一個恭桶。
“太後殿下沒有旨令前,夫人不得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