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敬廷被陳夫人盯着,頭皮都麻了。
“陛下的意思,是要我們認下大滿……”
陳氏沉着臉,看着馮敬廷。
馮敬廷也看着她。
安靜。窒
兩人眼對眼安靜許久,哐當一聲,陳氏膝蓋一軟,突然撞在矮案上,袖口不偏不倚掃向馮敬廷的茶盞……
茶水流了一地。
馮敬廷連忙扶住她,“夫人?”
陳氏看着他,目光陰涼。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馮敬廷遲疑片刻,扶在她胳膊上的掌心,微微發緊。
好半晌,他疲憊地點點頭。窒
“大滿說,她是阿伶的女兒。”
陳氏暗暗冷笑一聲,雙眼怨毒地看過來。
“你心裡還想着那賤婢,是也不是……”
馮敬廷硬擠出一個笑容,那張儒雅俊秀的臉上,滿是尴尬。
“不曾。我對阿伶,全無情意……”
“無情無義那大滿是石頭縫裡迸出來的不成?”
馮敬廷靜默不語,看着陳夫人,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裡有幾分難掩的落寞。窒
“那時,三娘與我置氣……我年輕氣銳,不肯低頭,獨在聽雪軒飲酒宿醉……這才,這才出了這事。後來阿母知道,怕壞了我名聲,就将人送走了……事過多年,我連她長什麼模樣都不記得……”
陳氏冷笑。
“橫豎全是旁人的錯,你飲酒作樂,淫亵家伎,最無辜的卻是你了?”
馮敬廷無從辯解,不停地告饒。
陳氏氣惱無比。
可這件事情,她不是今日才知情,早已經過了最難受的時候。
罵完了,還得解決事情。窒
“如此說來,大滿這賤婢是想仗着陛下撐腰,要給自己謀個前程了?”
馮敬廷歎氣。
陳氏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馮敬廷在陳氏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視下,不自在地垂下眼簾,清了清嗓子,才道:“夫人,眼下不是我要怎麼辦,是隻能這麼辦,由不得我做主……”
“她要什麼?”陳氏雙眼怨毒,臉色猙獰地盯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