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七欣然答應,“我要吃韭菜餡的餃子,肉多一點,全部要肉的。”
馮蘊怔了怔,想到剛入營那天敖七饞雞蛋的樣子,不免有些好笑。
“缺不了你那一口。”
兩個人有說有笑,敖七護送馮蘊上船,徑直離開了。
再一次見到他,已是石觀碼頭。
馮蘊不免有些驚異,這小子怎麼每次都比她快?
敖七在碼頭等她,“舅母。我就不送你回花溪了。你我就此别過。”灦
馮蘊道:“你自去忙碌,不用管我。”
敖七一笑,望着她的眼睛,幽幽閃爍,又垂下。
“這是哪裡話?不前來相迎舅母,做外甥的也太不知禮數了。”
馮蘊:……
這小子言不由衷,陰陽怪氣。
但确實是因為擔心她的安危,才會在百忙中,抽空過來。
敖七朝她一笑,翻身上馬,匆匆離去。灦
同在石觀碼頭上等候的,還有賀洽和安渡郡的一衆屬吏。
他們全都換上了一身缟素,頭戴孝帽,腰系麻繩,比起信州城裡對小皇帝的死全然無動于衷的樣子,安渡服喪的儀式強了許多。
當然,這也與信州的歸屬争議有關。
和議信州歸晉國所有,也不過才短短時日……
賀洽迎上來,拱手行禮,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王妃可算到了。”
馮蘊還禮,“有勞賀君前來相迎,原是自己人,無須這樣客氣的。”灦
賀洽道:“大将軍有交代,屬下不敢不從啊。”
皇帝的喪期,賀洽說話很是謹慎,明明想玩笑一下,愣是沒敢笑出來,表情顯得有些僵硬和扭曲。
馮蘊聽出來了,勾了勾唇,“賀君請。”
賀洽擡手,“王妃請。”
馬車往安渡走,路上看到無數人拖家帶口,冒着飛雪趕路,還有一些世家奴仆,趕着馱貨的牲口,拉着平闆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積雪的路面上。
馮蘊很是疑惑。
“他們是要往哪裡去?”灦
小滿道:“回家過年嗎?”
主仆二人腦袋貼着車窗往外望了片刻,馮蘊搖搖頭。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