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七朝她行禮,看了看左右,低低道:
“陛下駕崩了。”灦
聲音不大,砸在馮蘊的心上,卻似重錘。
興和小皇帝她沒有見過,當然不是因為情分或是為李桑若掬一把同情的淚,而是此事對她來說,太過意外……
這位小皇帝上輩子并非短命之人。
馮蘊在齊宮故去的時候,他還在中京活得好好的……
怎麼就突然駕崩了呢?
重大事件的改變,令馮蘊不安。
“消息可準确?”灦
敖七道:“錯不了。阿舅一行剛到安渡郡就得到了消息。據說太後當場昏死過去,使臣齊齊伏地,哀聲痛哭,一律缟素回京……”
兩個人相對無言。
近來發生的變故,一樁接一樁,敲擊人心。
馮蘊沉默了許久,“走吧,進去吃口熱茶,慢慢說。”
地上全是積雪,站在門口說話很是不便。
不料敖七拱手謝過,卻是拒絕了。
“營裡還有事。我過來是給舅母知會一聲,明日啟程,我同你一起回安渡。”灦
馮蘊對北雍軍的兵調安排,并不全然了解。敖七這麼說,必然是裴獗早就安排好的。
她點頭道:“行。我們碼頭見。”
“碼頭見。”
敖七調轉馬頭,很快消失在風雪中。
馮蘊半眯着眼站了片刻,提起裙擺往裡走。
“人各有命,先過好年吧。”
-灦
次日晨起,馮蘊辭别溫行溯,帶着衆人浩浩蕩蕩出發。
去碼頭的時候,看到敖七等在路口,在他的背後,是運兵的戰船,一艘接一艘,仿佛與江水連成一片。
馮蘊望一眼,玩笑道:“都回安渡過年嗎?”
敖七沉着臉,難得的嚴肅。
“赤甲軍調派去安渡大營。”
這是裴獗的戰略安排,馮蘊不多問什麼,笑了笑,客氣地邀請敖七忙完後,去長門過年。
敖家二老和裴獗都走了,敖七一個人留在這邊,她這個舅母理應問一聲。灦
敖七欣然答應,“我要吃韭菜餡的餃子,肉多一點,全部要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