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才幹,溫行溯是有将才之名,但北雍軍能強大到如今,裴獗麾下有領兵之才的人,肯定不止一個兩個。
論親疏,溫行溯說到底是一個降将,跟裴獗的時間遠遠沒有其他人那麼久。除了馮蘊那一層關系,可以說跟裴獗并不親厚。
當時石隐就找到裴獗,表示很多兄弟都不服……
裴獗隻說了一句。忟
“不服,就幹。”
他沒有一視同仁,提拔妻兄,承擔着極大的風險,可事實證明,他的眼光不錯。
溫行溯與裴獗領兵,完全不同。
裴獗是立威施恩,他是仁德立信。
溫行溯有學識,有才能,是個儒雅君子,這樣的人在诨人遍地的北雍軍中,是絕無僅有的。
起初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但短短幾個月,溫行溯已經順利地融入了北雍軍,連最不服氣他的石隐,也跟他稱兄道弟起來。
一次酒後,石隐對溫行溯直言,當初誤解了大将軍。忟
他以為大将軍是耳根子軟,聽了王妃的耳邊風,其實那叫高瞻遠矚。
如果不是溫行溯,換成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出了事情,肯定誰也不服誰,自己人先幹一仗,說不定北雍軍就會鬧成一盤散沙。
果然,裴獗入營。
石隐和渝忠等人都來拜見。
寒暄片刻,石隐便上前向裴獗緻歉,說當初的誤解。
裴獗沒有說什麼。
等離營的時候,他卻告訴溫行溯。忟
“我當初讓你做北雍軍副将,其實理由隻有一個。”
溫行溯笑言,“因為腰腰。”
無論局勢如何變化,溫行溯都不會因為大晉朝廷的掣肘,而對馮蘊不利,也不會為大晉朝廷而背叛他。
有鄧光和韓緒等人的前車之鑒,裴獗用人更為謹慎。
這是裴獗的思量,也是溫行溯當時願意接過這個燙手山芋,背上重重枷鎖,任齊人唾罵,悶聲不語的原因。
兩人相對而視。
一切盡在不言中。忟
馮蘊半晌不見裴獗上車,撩起簾子看過來。
“你們在說什麼呀,外頭怪曬的,快上車吧?”
裴獗朝溫行溯點點頭。
“告辭。”
溫行溯笑着行禮,“慢行。”
馮蘊又道:“大兄,什麼時候回家來吃飯?離得這麼近,你也不來,我該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