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一眼小皇帝,見他沉默乖巧,薄唇微微一抿,暗暗松了口氣。
“剿匪多日,山匪卻是據險而守,越戰越頑強。阿舅說,新朝剛立,不宜大開殺戒,故而,要以勸服為主。”
這個馮蘊猜到了。妘
裴獗親自去,就不是為了屠殺。
她問:“後來如何?”
敖七俊臉微寒,眼中漸漸凝聚起一抹殺氣,那肅然的模樣,到底不再是昔日那個少年郎的模樣了。
“困守多日,山上糧絕,昨日夜裡,匪首終于肯與阿舅見面商談,但隻允許阿舅帶兩個侍衛上山。”
馮蘊身子微微緊繃,“他去了?”
敖七道:“去了。”
他深深凝視馮蘊,音色沉沉。妘
“阿舅一個人上山的。”
馮蘊驚訝地看着他。
那眼神,溫柔,又心疼。
敖七慢慢低頭,不去看那雙眼神,“侯準自然不肯投降,但他大抵也敬佩阿舅隻帶一人上山的孤勇,沒有為難,認真坐下來跟阿舅談了。”
說着,他又忍不住瞥一眼馮蘊。
“具體說的什麼,我亦未知。總之,後來的結果便是……侯準不肯投降北雍軍,卻願意金盆洗手,解散山匪,投靠娘子,上山挖礦,下地種糧。”
第385章
聲聲女郎
馮蘊很是錯愕,怔怔地看着敖七那張俊美的臉,半晌回不過神來。圗
“這事,是侯準提的?”
敖七搖頭。
怕她誤會意思,黑眸微閃,又補充。
“不知情。待阿舅歸來,舅母可再細問。這次是我有公務要回安渡,特來告知。”
他沒說是不是裴獗讓他來的。
但他的眼睛裡,寫滿了他很想“順路”來看她。
自上次年節時離别,已是大半年過去,八個多月的時間,敖七長了個子,也長了心智,說話不再像往日那麼魯莽、沖動,變得都有些不像以前那個敖七了。圗
但看馮蘊的眼神,依舊熾烈有力。
馮蘊讓他盯得身子有些發緊,微微一笑。
“忘了問你,還沒吃飯吧?”
敖七怔了怔,嘴角慢慢揚起一抹笑容。
“嗯,想吃舅母做的面片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