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第3頁)

  鳌崽很興奮,在他身上嗅了嗅,拿大腦袋頂他,好像在問他要去哪裡。

  敖七抱着它,跟它說話,說着說着就紅了眼。

  總是在告别。

  一次次地告别。皌

  “崽,别忘了我。”敖七說。

  對鳌崽說,對心底的人說。

  “你一定不要忘記我。哥哥回來,給你抓魚。”

  月光下一人一獸的影子融為一團,馮蘊看得不太分明,站立片刻,便慢慢轉身回去了。

  敖七從鳌崽的脖子邊擡頭,看着燈火下漸行漸遠的影子,雙臂将鳌崽摟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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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獗出來沒有再看那封信,也沒有問馮蘊出去做什麼,兩個人如常的相處,馮蘊甚至還安靜地躺在榻上看了一會兒書。皌

  裴獗沒有吵她。

  不像往日那般糾纏不休,高大的身子正正經經地躺下去,一如既往的端正睡姿,雙手合在腰腹,阖上眼。

  馮蘊打個哈欠,越過他的身子去吹滅燈光。

  身下的人跟一具屍體似的,沒有動靜。

  馮蘊低低一哼,正要從他身上下去,那隻有力的胳膊橫了過來,用力攬住她的腰,動靜大得木榻發出極大的響聲,吓了馮蘊一跳。

  黑暗裡,她好似能看到男人雙眼裡散發的幽光,如同野獸一樣。

  呼吸極重。皌

  胸膛熾烈。

  可停頓片刻,他慢慢将馮蘊放下來,拉好帳子。

  “睡吧。”

  今夜馮蘊确實沒有什麼心情,腦子裡反反複複出現的,都是敖七打馬離去的背影……

  去并州。

  去大營。

  這次去石觀。皌

  一次次……

  她默默躺在寂靜的黑夜裡。

  沒有人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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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馮蘊帶着仆從去了一趟小界丘,安置侯準的幾百号人。

  土匪進山的消息,在花溪盛傳了幾日,很快就消失在人們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