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蘊笑道:“放心,不會有一顆煤球落到李宗訓手上。”
裴獗點點頭,随意拿起她的書,翻閱。
馮蘊這才想起,她還沒有回答裴獗方才的問題,為什麼要看這些閑書。
“大王可有注意到,有多久沒有下雨了?”
裴獗道:“正值秋收,要曬稻谷,不下雨豈不是好事?”
馮蘊搖搖頭,“本該是雷雨季節,卻顆雨皆無,花溪幹涸,長河水位也在下降,就連村裡的幾口老井,水量都小了。”
她盯着裴獗的眼睛。摪
“再這樣下去,要出大事的。”
裴獗又何嘗不知?
這幾日出門說是選址,其實每日都在聽賀洽念叨此事。
他看着馮蘊輕蹙的眉頭,歎息一聲,攬住她的腰身,示意她靠過來。
“你啊,操心太甚。”
馮蘊仰頭看他,“大王嫌我多事了?”
裴獗搖搖頭。摪
千嬌百媚的小女子,那般溫軟,那樣柔媚,本該耽于後宅,安享清福,可她從早到晚都在忙碌。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思量。
這樣的她,跟上輩子大相徑庭。
他捉摸不透,常感不夠真實。
更不知,她到底要什麼……
裴獗安靜片刻,淡淡地道:“你也操心操心我。”
馮蘊勾了勾唇,看着他眼裡晦暗不明的光澤,低低一笑。
“大王最近不是在選址建離宮嗎?”摪
裴獗的神情,大為不屑,“做做樣子。”
嗯?
馮蘊頗為意外,“不修嗎?”
裴獗輕輕嗯了一聲,“勞民傷财。”
馮蘊愣了愣才領悟過來,直呼高明。
不修離宮吧,小皇帝長久在安渡養着身子,說不過去。
修吧,以目前的國力,确實是勞師動衆,舍本逐末。摪
她姿态優雅的倒滿一杯涼茶,慢慢放到裴獗的面前。
“朝中百官要是問起,如何應對?事情擺在那裡,能拖延一日兩日,總不能遙遙無期吧?”
裴獗道:“安渡是輔都,已入章程,離宮卻不必即刻就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