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低頭應一聲是,又緊張地問:
“回去夫人問起……”
“就說我問了,人家不給。”馮敬廷不耐煩地道:“怪就怪阿瑩這個娘,好端端的一張臉,非得撺掇她用那什麼偏方,這下好了吧……”
姜大眼神瞄他,沒敢說,當初他也是贊同的。
現在馮夫人的臉常出疹子,又受不得風,動不動就紅得像猴屁股似的,她們懷疑是那脂膏的方子有誤,他卻開始推卸責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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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敬廷在安渡待到黃昏時分才離開。瘊
小滿将人送到門外,再回來,看到馮蘊就歎一聲。
“府君是想留下吃飯的……”
馮蘊:“他不想。”
小滿不解地看過去,就見馮蘊微微掀唇。
“他怕付不起夥食費。”
小滿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娘子漫天要價,可把府君吓壞了。”瘊
馮蘊正色道:“我不是吓他,我是認真的。”
小滿錯愕一下,“娘子真要把長門的算學之術,教給他們?”
馮蘊:“當然。”
小滿更疑惑了,“這是為何?娘子連井渠都不願意教,為何要教算術?”
馮蘊微微勾唇,“井渠沒什麼可教,隻要他們去走一圈,看一遍,就都明白了,無非就是開渠鑿井有些講究,這難不倒他們。但長門的獨家算術不同,是真的可以用來讨價還價的東西……”
小滿呃一聲,“那讓他們學去,不是虧了嗎?”
“不虧。”馮蘊道:“如我方才所說,利人又可利己,那便是大利。天下人都學會了才好呢,往後長門做起生意來,也更為方便。”瘊
小滿似懂非懂,癟了癟嘴巴。
“依仆女看,府君極是後悔。”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娘子……”小滿突然抿唇,“怪我阿姐嗎?”
馮蘊微微眯眼看着她,“你阿姐怎麼了?”
小滿對大滿的事情,并不全然知情,抿了抿嘴角,“府君說,阿姐如今陪侍齊君,寵冠後宮……”
說着說着,她聲音就小了許多。瘊
“這麼久了,她也沒有捎一封信來。我以前以為,她隻是過得太苦了,太想要那些東西,才會如此。沒想到,她如今什麼都得到了,卻把我和娘子忘了……”
馮蘊不置可否,“人各有志。”
大滿是不是忘了,她不聽馮敬廷說,而是等着聽大滿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