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你看我,我看你,頻頻點頭。呵
緊接着,人群雀躍起來。
這些日子他們跑到長河去挑水,要喂牲畜要洗衣做飯,又遠又不幹淨,井渠裡流出來的卻是山泉水,誰會不樂意?
盧貴全的話引來的不滿,當即煙消雲散,一聲聲全是對馮蘊的感激。
馮蘊不說話,
等聲音慢慢收住,這才望向盧貴全。
“但有一點,大家聽好了。人人都可以用,盧家人,不能用。”
盧貴全當即變了臉色。呵
“憑什麼?我也是花溪村民,為何大家可以用,我卻不能用?”
馮蘊沉下臉,收住表情的樣子,看上去無比凝重。
“因為盧家人不守村規。”
盧貴全急眼了,“村規哪一條?難不成全由裡正娘子紅口白牙的栽污嗎?”
馮蘊冷冷的,“村規第一條,鄰裡友善,忌造謠生事,搬弄是非。你屢屢在村民面前攻擊長門,壞我聲譽,還不算違反村規嗎?”
這個村規就貼在大闆樹下的布告牌上。
隻要是花溪村民,無不熟識。呵
但他們平常最在意的,是那些有針對性的規矩和約定,萬萬沒有料到,第一條居然可以這麼用……
盧貴全讓馮蘊說得啞口無言。
而其他村民,是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得罪馮蘊的。
沒有一個人會為他出頭。
他的妻子見狀,氣得嚎叫一聲,在地上坐了下來,哭鬧耍潑。
“你們這些沒良心的,倒是說句公道話啊,要不是我家郎君出面,你們用得着井渠的水嗎?卸磨殺驢,你們還要不要臉了……”
馮蘊看她一眼,面無表情地轉了身。呵
侯準就站在田埂邊上看着,見她過來,他皺了皺眉。
“以後這種事,娘子要是不便出面,說一聲,我替娘子解決。”
幹山匪久了,也染上了山匪的習性。
“有些事情,講不了道理,就得講拳頭。”
馮蘊感激地看他一眼。
“天幹之年,到處都活不了人,開挖井渠,我原也沒想藏私。即使盧貴全不提,村民用水,我也不會拒絕的。他既然提了,也撕破了臉,我就順便收回一點成本吧。”
侯準略微帶了一些感慨。呵
“娘子仁厚,待人寬容,令侯某佩服至極。但人心不足,得寸進尺,娘子處處退讓,隻會讓他們越發不知分寸,肆無忌憚……”
馮蘊笑了笑,沒有過多的解釋。